”
“你们帮小常解决了麻烦?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们了。”
若心奶奶神色较于刚刚更放松了些,面色也流露出些许感激,甚至握紧了荧的手。
看来,若心奶奶是真的很关心常九爷呢...
她连忙招呼荧和瓦沙克在大堂中央的松木靠背茶椅上并排坐下,自己也坐下继续讲常九爷小时候的事。
大堂中央有四把松木靠背茶椅,如今只空了一把。
看着空的那张茶椅,荧不禁想起了派蒙...算了,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再接回来,就让派蒙多陪陪甘雨吧。
而顺着瓦沙克所坐那把的朝向,还能看到远处的瀑布,水势很急...急流。
若心奶奶开口道:
“唉,他这孩子也不知道惹上了什么麻烦。”
“小常的情况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平时咱们村里人会送些稻米和豆腐过去,他推辞一番然后也就接受了,平时还会帮我们村里做些农活什么的。”
“我们都知道的,小常这人啊,人穷志不短,这一身读书人臭毛病也不知道哪学的,就是嘴硬心软。”
荧和瓦沙克对视一眼,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
“那个...若心奶奶,其实...我们在无妄坡见到了小九九,她让我们找书,但我们连纸都找不到。”
“啊?”
若心奶奶一脸惊诧,但她惊诧的似乎不是“见到”的这一回事。
“啊...她还在那里寻着她的书吗...都那么多年了。”
“哎呀...说起来,真是对苦命鸳鸯啊。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拗。”
“我们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关于他们...”
“这事啊,当时在村里闹得还挺大的。”
“小九九跟着小常出去玩,但最后只有小常回来了。小九九失踪了...隔了好多天才找到她...”
“她...她的尸体。”
说着说着,若心奶奶像是想起了往事,有些干瘪瘪的老泪从泪腺挤了出来,满满盈塞了眼眶。
“唉,小九九...多好的孩子啊,岁数才那么小...就没了。”
“但最难受的,是小常这孩子啊。朝夕相处的,说没就没了。”
“村里那帮调皮野孩子,说小常啊,是什么杀人凶手,拿石子儿来砸他。”
“我说不是的,他们还来砸我,说婆婆我庇护杀人犯,不是好村长,该打。”
“都是旧事了...”
“小常他爸也不待见他自己儿子,经常把他揍得鼻青眼肿的,还骂他是个晦气玩意。”
“你们说说,有他这样做家长的吗?倒别说,居然还真有!还给我瞧见了。”
“小常跟小九九一样,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可惜,他们都没能有个好结果。”
“小常他啊,后来就换了屋子,把屋子架在高台上,躲得离人们远远的,也不太想见人。”
“我知道,他还在生咱们村子的气?。”
(nei。本来应该是馁,但怕“气馁”存在歧义故以?代称)。
“婆婆,我觉得常九爷他...”
“他啊,苦命人喽。拗的,犟脾气。”
“我看见那天,年幼的他从他父亲那里偷了几瓶酒,可能是从哪的大人嘴里听说酒解愁吧。”
“但事实上,这玩意哪可能解愁啊!只会越喝越愁。”
“他喝起来没有来关,咕嘟咕嘟地尽喝,把自己给灌醉了,被他爸给领回家...估计又少不了一顿毒打。”
“发小的死,无端的谩骂和指责,那些异样的视线,连亲人都不待见...”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
“那些人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小常他一个小孩子,哪受得了这些啊。”
“后来,他就跟疯了一样,逢人就说[小九九没死,小九九没死],又痴又傻的,庄里的人儿就变得更讨厌他了。”
“是啊,要是换我,我也要疯。怪谁?被他们逼的。”
“再后来啊,听一些村里人说经过无妄坡的时候会听到小女孩的哭声,那哭声跟小九九很像。”
“我起初不信,直到...直到我看到她真的在那里,但没想到直到今天也...”
“她的执念很深,不肯离去。”
“而小常父亲呢,觉得是小九九缠着他儿子,让他儿子变得这样的...”
“还去请大仙,说要除掉小九九,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要是没我拦着,他准要这么做!”
“最后,老常就只请了个大仙来跳大神,说要给小常‘驱魔...”
“但我看那大仙八成是个骗子,最后带小常去了不卜庐才看好的,不卜庐里那绿发大夫说孩子只是打击太大,被吓坏了。”
“事实上,小常变成这样...不就是被他做父亲的还有村里一些人逼疯的吗?”
“他个做父亲的一点点也不会谅解自己家孩子,从没给过小常好脸色,就跟自家孩子欠了他一屁股债一样。”
“你们两个小姑娘是没看到啊,那老常,就是个只会赚钱的商人,就连自家老婆也早早离开了他,但老常要她把孩子留下,给老常家留种。”
“老常这人,没啥人情味可讲,大家多少都不太喜欢他。”
“以至于老常死的时候...也没多少人来送。但毕竟是父亲,小常还是去送送的。”
“但我觉得他为那家伙流泪,不值。”
“小常和小九九...唉,多好的孩子啊...他们都是好孩子。”
“要是没有这些事...要是没有这些事,他们本来能凑成一对的吧...”
第47章 阴阳两隔痴恋成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