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挑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个儿也挺好的。”
郭老太太也觉得急了些,便道:“不然再留一天?”
郭碧玉道:“爹,再留一天也好,祖母的东西怕收拾不完。”
郭老太太听到这话,便沉思起来,最后道:“我就不跟过去了。”
郭碧玉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祖母这还是害怕二叔出事,又怕爹爹到时候袖手不管,所以想要留在二叔这边,到时候看在她这个娘亲的份上,爹爹也得伸手捞二叔一把。
可这却不成。
自从二房从聚时珍撤股之后,郭老太太一应用度都是她亲手安排的,她知道奶奶也很喜欢她来安排,重新交到二房手里,郭碧玉不放心。
二来,郭老太太手里握着聚时珍的红利呢,留在这儿,不是跟肥肉放在饿狼嘴边一样吗?
最关键的是,万一这钱被二叔哄去了,就相当于聚时珍再度和端王扯上了关系,她这么多年可就白忙了!
郭碧玉便道:“奶奶,您担心什么呢!到时候您无论说什么,难道爹娘敢不听?”她又拉着郭老太太的手道,“再说了,二叔这样的身份,总住在西院也不合适啊,再过一两年,堂嫂有了身孕,二叔和二婶可就是要做祖父母的人了,怎好没有体面的居所?依我看,等咱们搬走了,二叔就可以把松鹤堂重新拾掇一番。衡玉表哥以后也是要做官的人,住在东院正正好,有书房,还有会客的地方,独立的角门进出也方便,您呀,就别占地儿了,还是跟着孙女儿走吧。”
郭老太太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的确如此,她还留在这里,就有点碍事,笑着道:“是我一时想左了。”
郭仪一看郭老太太也要走,顿时急眼了。
他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要知道老太太身上可是最容易榨出钱来的啊!
“娘,您不跟着儿子住,这让儿子怎么为官做人啊?”
郭碧玉笑道:“二叔,祖母自然是要跟着长子住的,说破天也不会有人拿这个弹劾您。您想多了。”
等郭仪看着长房有条不紊的清点了东西,又请了这条街上有名望的耆老做主盟人——那可也是官宦人家的老太公,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长房早就准备好要分家了。
郭家这一支,原本就是农户出身,又因为郭皋和郭仪的爹去的早,郭老太太当初带着两个孩子没少受欺负,后来等郭皋生意做得有了起色,郭老太太干脆带着两个儿子搬离了老家。
因此这分家也没有太大讲究,更不用说千里迢迢去找老家的长辈来做主了!
就这么兄弟两个,原本上一代就是一穷二白的,哪里有什么可分的?倒还是郭老太太宽厚,又从自家攒的体己里分成了三份,一份自己留着,剩下的两份分别给了兄弟两个。
在这些老太公的眼里,郭仪都是做到户部尚书的人了,和这个做商人的兄长还住在一起,早就不合适了。
商户的后人又不能科举做官,就算是郭尚书再宽厚,可很显然以后两房的走向肯定是泾渭分明了。
更何况长房还要招赘一个乐师做上门女婿?这都什么乌烟瘴气的破事?没得拉低了人品、身份!
这么一分家,以后郭家二房自立门户,那可是清贵门第了,自然是一件喜事。
郭仪听着这些老太公们话里话外的恭喜之意,真是有苦说不出!
端王殿下想抬郭碧玉进门,这件事就没搞成;现在又弄成了一个分家的结果,怕是更要被殿下责备办事不利了。想到这里,郭仪心烦意乱地陪着几位帮忙主持分家的耆老们用过了一顿大餐,回到书房头一件事便是叫人去找安子鹤过来议事。
……
安子鹤昨个儿晚上没在府里,天大亮了才回了屋里。
郭美玉还没等到邬河那个远房亲戚的消息,看到安子鹤眼圈有些黑,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又想到早上浣琴给她梳妆的时候说的话,强自压了火气,吩咐了下面的人准备热水,上了温补的粥汤,怯生生地走到安子鹤身边,温言道:“昨个儿是我心急多说了几句,世子爷怎么就那么大的气性……在外面呆了一夜,若是长辈们知道了,责备妾不要紧,让长辈们替您牵肠挂肚的担心是大,下次切莫要赌气出去了。”
安子鹤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进了净室,竟是连句软和话都没讲,把个郭美玉气得浑身发抖,道:“让邬河一得了信就过来!”
等安子鹤神情舒畅、换了一身玉白色长衫出来了,郭美玉已经拾掇好了,道:“我爹爹刚差人过来找你过去议事,正好我也要回家一趟,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安子鹤坐到饭桌边上,浣琴见二娘子好像没看见似地在妆台前面挑簪子,急忙盛了粥奉上,安子鹤倒也不在乎,接过来啜了一口,道:“岳父找我什么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干净利落的了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