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看着高铭声抱着木寻安离开的背影,总觉得那背影充满了悲伤与孤独。她难以想象他的感觉。在他的记忆中,他此生活了二十几年,总算等到一个他喜欢的姑娘。这个姑娘是他“前世”就喜欢过的姑娘,他满心欢喜,虽不解当初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们能够再在一起。
他等待了半生,似乎就在等这么一个拥抱。可是,当他拥抱她了,却原来只是在拥抱替代她的一个木偶。
她早在他不知道的岁月中死去。
这个木偶是她间接所造,跟人一模一样,跟她一模一样。木偶承接了她的记忆,甚至承接了她为朋友奉献的勇敢和善良。
所以,这些木偶就是她。
可是,这些木偶真的就是她吗?
高铭声心一抽、手一抖,却只能更加紧得拥抱住怀中的木偶。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木偶,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再不发一言。
白折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曾想事情会成这样。我本想他慢慢接受。”
“寻安向来心善。也怪我疏忽。”寂修摇摇头,“先走吧。”
回到上海,灵骨斋。
白折和寂修拿了那把刀,要把它给一具新的木偶装上。
高铭声则从寂修处取得了那份白骨抄,上面记录了他自己早已忘记的前生。
他一触摸到白骨抄,就坠入那个金粉年代。原来,他的本名叫“管铭”。
明朝。金陵。
“六代更霸王,遗迹见都城。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秦淮间。”
秦淮河畔华灯初上,画舫渐次驶过,丝竹声声、不曾断绝。
管铭走过这秦淮河畔的最繁华处,随后从繁华走到寂静、来到一个略显寥落的旧墙边。这里有一家卖画的店铺,名曰“灵骨斋”。这店铺看上去十分破旧,与不远处的喧闹和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管铭整理了一下衣装、进了店内。
与店铺外表的萧条大不相同,这店铺里说不上富丽堂皇,不懂行的人见了,只会觉得这屋内的陈设十分雅致、让人赏心悦目;懂行的人见了,便知道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论字、有王羲之的草书真迹,论画、有王维的田园山水图。
管铭进屋后,看见白折正坐着喝茶。
见管铭来了,白折放下茶、朝他招招手:“来,喝茶。好在你赶回来了。今天我难得做饭请你们吃。”
管铭整理了下随身携带的物什,一边道:“今天什么日子,你竟然会做饭?”
“因为啊,今天有新人来这灵骨斋。”白折笑得开心,“哎呀,到时候这灵骨斋啊、就越来越热闹了。”
“哦?谁来?”管铭问,“他有什么本事?”
“她是个女孩子,是个偃师。”白折道,“寂修画画,我做衣服和刺绣,你跑腿,她造木偶,分工明确。”
管
第二十六章秦淮往事(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