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向荣暗叹了一声奇怪,眼、口、鼻、耳,他都为老人初步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异常。也就是说,齐文柏的这个朋友,除了没有心跳且陷入昏迷以外,其余的器官竟看起来没有异常。
白折在一旁,自然也看出了几分异常,也便开口问了:“陈医生,可有什么不妥?”
“太奇怪了,病人没有心跳,竟然还活着。简直不可思议。”陈向荣皱了眉,“这是这个区域的第一例病例。”
“这个区域?什么意思?”白折神情凝重下来,“难道还有别人有类似的症状?”
“我诊所附近的区域没有发生过。”陈向荣道,“不过,我昨天晚上下了班之后,见了个医生朋友。和他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我听他抱怨了他诊所附近有多起这样的情况。我当时以为他喝多了,压力大,胡说的。哪知我今天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你们这里有电话吗?我给我朋友家里打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
“有的有的。”齐文柏忙引着陈向荣往客厅走去,他的心里担心不已,实在怕老友就这么去了。
白折看一眼陈向荣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她不免和屋内的高铭声对视了一眼,显然高铭声也察觉到了不妥。
不一会儿,陈向荣打完电话回来了。众人看见他已缓和的神色,便也放下几分心。
陈向荣道:“没事没事,我联系那位医生朋友了。他本来也没辙,越来越多的病人往他的诊所送去,连续几天,他都没有丝毫办法。幸好啊,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这事情传了开去,竟引来了一个名医。这名医已救好了一个人,此刻正在救助其他人。”
“也就是说,虽然病人醒不过来,也没有心跳,但暂时没有大碍。现在,我们只要等那个名医来就行?”白折问。
“不错。”陈向荣点头。
白折皱了下眉,又问:“请问,你那位医生朋友,诊所在哪个地方?”
陈向荣便道:“在长乐路一带。”
白折点头,看向齐文柏,“齐伯,你的这位老友,又是从何处来?”
“这……咦,他的家就是在长乐路。”齐文柏也觉得了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生这种怪病的人,都住在长乐路附近不成……”
白折脑里极力搜索着什么,面上自不动声色,“不打扰老人家休息了,我们这便走了。”
高铭声听白折这么说,也朝齐文柏和陈向荣挥了挥手,又对齐文柏单独说道:“齐伯,那个东西已经修好了,如果还有问题,你直接给我们打电话。”
高铭声见陈向荣在场,不好明说那听得懂人话的木偶,是以用“那个东西”代替阿青。
齐文柏听懂了,自是忙是对着众人一通感谢。他觉得他虽辛苦了大半辈子,本也以为自己老无所依,不料竟遇上这么好的邻居,着实该感恩。
高铭声一路随白折回到灵骨斋,关上了门之后,才敢问:“怎么了?难道又是什么东西作祟?”
“我的确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折凝了神色,“这个东西只让人昏睡,失去心跳,又似乎不会夺人性命。我一时还想不到到底是何物。”
屋中,寂修在低头作画,听到两人的对话,搁下笔、看向白折,“折折,又有一件东西现了?”
“我是这么怀疑。”白折道,“居住在长乐府附近的不少人都生了怪病,他们没有心跳,却还活着。他们有呼吸,但是他们都昏迷不醒。这不是巧合。寂修,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寂修想了想,随后道:“可能致人怪病的东西不少,尚不能确定。后来呢,怎么说?”
“说是出现了一个医生,说是能治,已经治好一人。我们等他过来便是。”白折道。
听了白折的话,寂修点点头。“那便好。待他来时,我们都去见见便是。”
寂修说完,便又开始画起画来。
白折也头,上前一步,遥遥望着作画的寂修,垫了脚张望,但也似乎顾及着分寸,没有直接走到他身边。
白折挑了眉,故作得几分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寂修啊,你在画什么?你这几日没有再长睡,身体恢复得如何?”
“无碍。”寂修再给画作上添了几笔,“这便好了。”
听寂修这么说,白折便上前观摩寂修的画作了——他画的,正是白折。
寂修用的是普通的纸笔,画的是白折坐在荷塘边赏荷的样子。他并非临摹,只是寥寥几笔汇出了意境。包括穿旗袍的白折,他也只是几笔勾勒出她的背影轮廓。
但这几下勾勒,已如神来之笔。这画上的一切,皆是水墨,皆不真实,但偏生那般灵动。
那荷花仿佛正在盛开,荷叶下则藏着无数鱼儿游来游去,好像一不小心就能窜出荷塘,惊起一滩池水,沾染上来人的衣角,和来人一起戏谑。
那画上白折就如同随时会转身,微微一笑,便万籁俱静,天地间只剩她的笑容。
她的容貌虽非倾国倾城,但却似一壶好酒,历久弥香、让人难忘。
“你画了我。”白折咬了下嘴唇,脸上也有些红晕,“不过寂修,你画了这么多次我,怎么好像都是背影,都没画过正脸啊。”
“我画过,只是你没见过罢了。”寂修抬手拍了一下白折的头,“既是喜欢,便拿去吧。”
“嗯。”白折笑着接过画,小心翼翼捧着,往楼上去了。
白折这是身在局中,高铭声却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几分异常,好似寂修有意对白折隐瞒了什么。
但眼下既然寂修不说,想必他也有他的道理,高铭声也就没多问,只说:“我也上二楼,我去看看木寻安。”
寂修点头,视线望向二楼的方向。他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章疑难杂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