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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此去不回(上)[1/2页]

白骨画师 寂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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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了就忘了吧,看到这些,不是徒增遗憾么。”李兰芝说,“二位,请回吧。”
      李兰芝说完这话,她的儿子也从一旁走过来,扶起李兰芝,似要带她往卧室而回。“家母年事已高,需要休息了。二位抱歉。”
      “嗯。我们这就走。”白折说着,也不顾李兰芝儿子的异样眼神,兀自把画和白骨都收起来,便随寂修朝外走了。
      屋外,天色正好,是个艳阳天。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来,一地斑驳光影,如年华的流淌。
      看着刺眼的阳光,白折眯起了眼睛。“寂修,你说……李兰芝为什么这么平静。”
      “她应该这么平静。她若还像少年时那般凌厉和歇斯底里,岁月给她的磨难,她便是平白受了。”寂修道。
      “你是说……她的棱角被磨平了?”白折说。
      “可以这么说。但更确切的说法是,韦正奇是因为爱她才离开她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如夏天的暖炉,秋天的蒲扇,都是多余的东西了。”寂修平淡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多年,她坚强地走了过来,她经历了那些伤痛,然后她把那些伤痛都抚平了。所以,真相究竟如何,对她来说,便已没有那么重要了。”白折眯起眼睛,继续看向眼前那些影影绰绰的光影。
      这些光影,她也看了一千年了,但每一次看,似乎都有不同的心境。
      清代著名词人纳兰容若写过一首词,叫《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词的上半阙写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下半阙则是:“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浮沉,是场艰难的修行。相别多年,再相见,故人已不复如初。初见时刻,一切都美好得如梦似幻。但生活却终究不允许我们止步不前,它把人磨砺地千疮百孔、再到无坚不摧。最后,比翼连枝、只是昔年的愿望罢了。
      白折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首词的含义,却在此时此刻,彻底体会到个中深意。
      良久,她也只有轻叹一口气,和寂修一同回到韦正奇所住的屋子里。
      他们相爱、误会之时,彼此都是少年。
      现在纵误会解除,他已是将死之人,而她也是暮年老人。这个解释,便来得太晚太晚了。
      ——那么,又是何必让他再想起来呢。
      日落时分,韦正奇平静地闭上眼睛、离开人世。
      他离去的时候,没有一点痛苦。
      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
      李兰芝到底没有来看他最后一眼。
      但他出殡当日,白折在与寂修送他一程的时候,分明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老人的身影,那身影有些佝偻、却又无比骄傲地尽量挺直背脊。
      夕阳西下,那道棺材渐行渐远,她则一动不动。
      逆光之中,白折看不清她的表情。白折只知道,她已近八十岁的年纪,一直以一个不动地姿势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宛如一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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