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想拉她一把,免让她遭受远嫁他乡、过早夭折的命运。
可是,他竟害得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死去。
她说得对,他没有资格决定她的幸福、也没有资格替她选择。
壁画上她那喜极而泣的表情,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当了母亲,她爱护着她的孩子,她走到了西藏,她为和平做出了贡献。
那么,谁敢说她不幸福?
史书的寥寥几笔,如何能真实记住她的一切?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的幸福本该她自己说了算,他人不在其中,根本没资格评判。
何况,他一开始竟忘了。她是公主。她有她的责任和义务。她流着皇家的血,肩膀上扛着的、也有这江山的一部分。
饶是他再想阻止,吐蕃人指名道姓要娶她,凭她一个人、又如何阻止得了。
想到这里,曹永安笑了,他笑自己的太真,竟把她一国公主的身份忘了。他先前纠结了那么久,在为要不要冒着改变历史的风险告诉她真相、再劝说她不要答应婚事。
他差点忘了,她是封建社会的公主,她需要听她父皇的话,更要对国家负责。她若把自己拒绝的事情闹大,便是破坏大唐与吐蕃的关系,便是陷边境的百姓于危难。
她是他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想要的一个相见。
可是她不是普通人,是一朝的公主。
这不代表他们的地位悬殊,却代表他们的使命不同。
曹永安笑着笑着,便就哭了出来。他心痛如斯,他只能紧紧按着胸口。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压了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这石头压得他胸口疼、心脏疼,让他喘不过气。
他以为这是剧烈的伤心和自责导致的,苦笑着流泪,却竟没有想着求救。
他倒在地上,感受着越来越难以呼吸的身体。
他感到自己闭上了眼睛,几乎已经痛得失去知觉。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虚无的存在。
屋中,烛火还在跳动。火光闪烁之间,似乎幻化成了金城公主的脸。
她在朝他笑,就如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最后,胸口又骤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
他被这疼痛的感觉所惊醒。
他满身大汗、衣衫湿透,他的脸上也犹有泪痕。他的枕头已被湿透,看来,是他流了很多眼泪。
他下意识捂住心口,仿佛还能适才的心痛。
他再看向床边。那里坐着的人,竟然是寂修。
寂修收回手,正在收拾一枚银针。
寂修看向迷茫的曹永安,便道:“你最后一次感到的疼痛,是我用了针,让你醒过来。免得你陷入梦魇,不可自拔。”
曹永安没去追问寂修怎么进来的,只问他:“我……我现在才醒着的?我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可……可是刚才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这一切……根本不像一场梦。”
第一百一十七章上穷碧落(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