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既如此，老师和太孙何不奏明圣上，他英明神武，洞明一切，当能够想到两全之策。”
齐泰说：“君傲有所不知，最初圣上分封诸王时，诚意侯刘伯温就深以为虑，他的一个学生当即在分封时极力劝阻，却被皇上活活摔死，此后，刘伯温也被圣上猜忌，也不明不白死去。自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了。”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分封制早已逆历史潮流，圣上其实心知肚明。但是圣上极为重视骨肉亲情，希望诸子共享荣华。原本此事亦未必可虑，谁曾想懿文太子正当壮年便撒手西去，懿文太子名位早正、众望所归，又是诸王之长，可现在……诸王虎视眈眈，太孙啊，不可不早做绸缪。”
他语音竟有点哽咽，这齐老师是真关心太孙啊，联想到他的将来，我也不禁泪目了。
太孙道：“最近几年，功臣宿将之患是消失了，诸王之患显露，皇爷爷也有所觉察，但是他总是下不了决心处置。独孤，上次我带你去皇爷爷处，就是和他商讨对策，其实我说的那些话，他也知道是没有用的，他是在千军万马、尸横遍野中走出来的，他历尽血与火的考验，岂能不知给予利益容易，收回利益难，唯有通过铁血手段方能实现利益重新分配。但是他老了，他选择逃避，他选择相信亲情。”
“所以要下定决心提前谋划。”齐泰清了清嗓子，“要提携一批中坚力量占据重要岗位，要对重点地方部署军事力量，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相信只要我们部署周全了，像汉代七国之乱、晋朝八国之乱的骨肉惨状才不会发生。”
“可是，真要和叔伯们兵戎相见，我于心何忍？”太孙说。
眼见太孙犹豫了，齐老师又开始慷慨陈词：“太孙，你是愿意看到百十人遭罪呢？还是愿看见亿兆黎民受难？何况，只要布置得当，未必会发生战争，削掉他们兵权即可，多赏赐荣华富贵，岂不两全其美！”
太孙听的血脉喷张，而我，也被感染了，一时忘却了历史原本的模样。
第018章 山雨欲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