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先生也认出了我，似乎也有点意外，道：“后生，你这唱的是哪出？”
我道：“先生一路辛苦，何不先到住处小憩？我们慢慢煮茶，聊聊家常。”
方先生道：“悉听尊便。”
我领着方先生到东厢房，这里的布局跟西暖阁类似，也是并排三间小房。房间已经清扫的非常干净，看来奚景真是一个合格的管家。
我领着方先生逐间小室看了一遍，对他说：“方先生，以后你就住这里了，你觉得此处可好？”
方先生道：“此处虽好，只不过换了另外一个牢笼。”
我道：“先生误会了，这里就是先生的家，先生是自由的，何以作此笑谈？”
方先生淡淡一笑，却不说话。
此时，红玉奉上茶来，我道：“先生，请进书房喝茶。”
我们来到书房，我请先生坐上首，我在下首相陪。红玉斟好茶，退到我的身后。
方先生道：“后生，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把我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但是我实非戴罪之身，现在又把我带到这里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我道：“学生实在仰慕先生，前两次牢里论谈，足慰平生，亦知先生之心愿，请您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你提供一处可以潜心治学之所，别无他意。”
方先生道：“我离家已久，今日既出牢狱，实在牵挂家里老母和其他亲人，既然你也讲我是自由的，还请放我归家。”
方先生语气谦和，彬彬有礼。
我想了想，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搪塞说：“上次在狱中先生不是讲起在家里著述常被人打扰，这里实在是一处清幽之处，除了仆役日常供奉，决计无人打扰。”
方先生哈哈大笑，道：“后生，这话我说过不假，可是那是在绝境之下被逼无奈之举。现在，你就告诉我实话，我究竟能不能自由？”
这一分钟我的确为难了，该怎么接话呢？
这么隐秘的接过来，太孙一定没有透露身份的意思，我当然不能戳破；要是把他留下来，如果用强的话，以后他将是太孙座上宾，我就跟他难相处了，何况我本来就很尊敬他；不用强，就得跟他讲道理，很明显只能是白搭，以我的学识根本讲不过他，何况他的理由是客观真实的：他无罪，他要回家看望老母亲。
我真难。
第070章 请君入瓮（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