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倒了一杯白水,“你这幅样貌,倒也有几分似你从前。”他踱着步,到窗下,天色已经亮起来了,彻夜修补结界的众人,依然盘腿在阵中。乐得清静,便手一挥布了一个泛着流光的结界过去,那流光消失在上空没多久,这院子就彻底恢复了宁静。
“走吧,跟我到后山叙叙旧,”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安静的穿过议事厅的穿堂,没入一道光幕里。
“玄狐曾说你掉进了空桑山的夹缝里,那空桑山里竟遇到了什么,竟幻成这幅模样。”云起丝毫不在意少年不理他,自顾自的说话。
“玄狐。”他哑着嗓子终于开口了。
这顾由却就是那年方,那年他叛出魔族,虽说打的很是风光,名头也足够响亮,他没痛下杀手,根源就是念着他总是在魔族长大的,而魔族的众人却容不得他一个白身少年的背叛,若是多年后有人提及,那个嚣张肆意的魔族曾有人叛出了,那将是魔族的莫大耻辱。为了不留下不让后人耻笑的源头,他们祭出了本不属于魔族的神兵,一把陨落的毕方神鸟腿骨做成的五弦古琴,那古琴一出,便是大范围的猎杀火焰,魔族的人最怕神火,神火是连飞升的上神的魂魄也可以焚烧的。
哪知这神兵一出不但没有对年方造成必杀的一击,反而成了他的助力。用流传下来的一句话形容,那神兵的一缕神识反向对着魔族自己弹了一下琴弦,一刹那烈火熊熊,魔族众人乱成了一锅粥,哭爹叫娘的,连绵不绝,那神兵用自己的琴弦缚在昏迷的年方身上,两者皆精力竭尽,在混乱中掉入了空桑山的夹缝中。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年方,魔族多方查找也没有寻得神兵的踪迹。
云起晒然一笑,“玄狐最近迷上青鸟镇的一位凡人女子,正在死不要脸皮的追求中。”他羽扇一挥,一副看戏的嘴脸。仔细看来竟没有了谪仙的模样,隐隐的也透出几分无赖的趣味来。
“你这云屏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啊。”
一个火红的身影,半躺在一片硕大的树叶上,漂浮而来。那声音由远而近,转瞬就到了面前,暗红的头发,随性的散在刀刻般的脸庞边,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也是一副绝佳的好容貌,只是额头上一道直入头皮的刀疤,看起来有点恐怖。一身暗红色谨慎劲服,显露出宽厚的身量来,他领着两壶酒,大大咧咧的坐下。
“老子觉察到你们气息就赶来了。”他坐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只大碗,哗啦啦的倒了一满碗酒。豪气的一口饮下,拍了一下桌子“爽。”
一白一黑的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下,均不理会他。
玄狐一人又拍桌子又倒酒的自导自演了一会,见二人不理他,酒气上头就开始埋头干嚎:“老子的一腔热情啊,喂不饱你们俩的狼心狗肺啊。”他一边干嚎,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
“你够了,又在哪个女人那里受了气,过来我这云屏山撒野。”云起握着羽扇的手青筋都蹦起来了,尤其他拍大腿时荡起的一根红包眼看着就要飘到他眼前来,他手一挥,无奈的道。
第18章 旧友相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