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和一只次头狼搏斗时,它直接咬断了我的脚踝,不过我也用刀刺死了它,当时医疗条件不好,我膝盖以下的部位都被咬烂了,只能截肢。”
老刀翘起假肢担在腿上,狼崽看着那根有点开裂的木棍,他有点想看被狼的犬齿撕咬的小腿会是什么样子的。
“哼,来了一只狼崽子,希望我这老命还能保住。”
老刀的话果然成了真,狼崽十七岁这年,老刀旧疾复发,躺在天桥洞里不省人事。
周遭的流浪汉围了一圈,狼崽紧紧握着老刀的手,从懂事以来就没留过眼泪的他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
“哭什么!老狼要走了,你以后...就是头狼了,高兴点,孩子。”老刀醒来后嘴里念叨着。
“你又没说狼不会哭,呜呜呜...”狼崽哭得很伤心。
第一个流浪汉从身上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放在老刀面前,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望着面前堆成小山的一角、五角、一元,狼崽擦了把泪,向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冲出桥洞。
三委镇最有名望的是老中医沈先生。
沈先生看着眼前脏兮兮跪着的狼崽,长叹一声,拎着自己的药箱便让狼崽带路。
狼崽把流浪汉们都吆出桥洞,让沈先生能进来。
沈先生掀起盖在老刀身上的破毯子,把了把脉,将老刀眼皮翻起照了照,又把老刀断腿处的布都拆掉,察看了许久,将毯子重新盖上。
转过身,周遭狼崽与众流浪汉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沈先生低下头微微摇了摇,说道:“我医术有限,他感染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年老体衰,我也回天乏力。”
众流浪汉面面相觑,沈先生长叹一口气,走出了桥洞,狼崽默默坐回老刀身边。
“记住了狼崽,一只狼...失去了狼群什么都不是,孤狼只会被自然慢慢吞噬,希望今后不管在哪儿你都能成为头狼。”老刀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他太老了。
“腾格里...我来了...”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入眠的。
未到子夜老刀便走了,流浪汉们凑钱打了一口薄棺材,将老刀埋在镇外邻水的山头。
烧完纸钱,流浪汉们都看着狼崽,似乎在等着他发号施令,狼崽看了看他们:“都散了了吧,老刀的话想必你们也听腻了,我就在重复一遍。”
狼崽站起来对着流浪汉们吼道:“好手好脚的都他娘的给我去洗干净咯!干最低贱的苦力都比这怂样强百倍!”
流浪汉们的泪齐刷刷的下来了,这一次他们都醒悟了,只是老刀再也看不到了。
狼崽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六年的桥洞,他去河边狠狠搓了个澡,换上自己之前捡到的洗干净舍不得穿的一套衣服出发了。
去哪儿呢?狼崽还在滴水的头发下迷茫的双眼眨了眨,去工地吧!
只有一个人跟着狼崽,那便是万青。
他们年纪相仿,万青是唯一一个对上狼崽的眼神还能跟他打闹嬉戏的人,也是狼崽唯一的朋友。
万青喜欢自由,他经常几个星期半个月地失踪,然后带着些好吃的回来——也可能是鼻青脸肿地空手回来。
第1章狼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