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偏不怕,甚至有些看不懂眼色似的拿出药膏,递给谢妄。
这是第二次了。
谢妄余光看着她微微蜷缩的手指轻嗤声。
他们会找上门只是因为倒卖的货被自己抢了一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弯弯绕绕说了只会让她吓得脸更白。
怕就该走远点,在这费力装好人也是无用,还是说在拙劣模仿什么兴起的可笑的救赎把戏
谢妄懒得抬眼也不理会她,等着姜眠惊惶害怕或是难堪的走开。
僵持在他面前手顿了顿,不远处传来几个醉汉的声音,嘈杂骂着什么难听的话,目光不住往这边看似乎和刚刚那几个男人没有区别。
她有些不安般转头看看,又瞥了眼谢妄,几秒后果然收回手匆匆起身。
走得还挺干脆。
谢妄面无表情往后靠了靠,小臂上的伤口断续流着血,他眼前闪过姜眠湮灭在暗处的背影,讥讽勾了勾唇。
那几个醉汉抱着电线杆吐了起来,有人往谢妄这边指了指,谢妄微微眯眼不为所动,小臂线条却紧绷着如蓄势待发的孤狼。
几个醉汉吵嚷叫骂着让人烦躁,谢妄啧了声起身甩甩手,锋芒乍露间有凌乱脚步声匆忙靠近,谢妄身形一顿。
咒骂吵嚷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剩下凌乱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她发丝迎着光飘起,又乱糟糟贴在脸侧,如同某种幼兽绒毛。
谢妄背着光眸色沉了下去,视线攀在她匆匆晃动的颈上,仿佛有双无形的手要扯着她脖子拽到他身边。
她手里捧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纸巾、创口贴甚至是一瓶醋,那双拖鞋实在不适合踩在这种地上,跑上两步就沾染上了污渍,黑白分明。
她把纸巾拆开,不等他反应过来纯白纸巾包着掌心擦过,登时就沾惹上了黑红。
谢妄猛地抽回手,指腹仿佛沾染了她身上那种不显眼却悠悠缠绕上来的淡香。姜眠垂眸把剩下半包纸连同药膏创口贴丢给他,没等他丢回来就往旁边挪了挪。
“谢妄,”她抱紧怀里的醋,看向巷口那几个醉汉身子不经意挡在他前面,“下次小心点。”
…
怀里的醋慢慢颠着,姜眠听到有脚步声在后面。她步子一顿,侧头借着余光往后看去。
不甚明晰的月光照着他骨线,谢妄懒散走在她后面,一个影子的距离不长,不短。
这不是挺好哄的吗。姜眠想起楼下喂熟了就爱撒娇的大黑背,笑眯眯继续往前走。
楼梯里适时传来些物件摔落和女人的哭声,混乱又令人心惊胆战,大黑被关在后院听到声音叫了两句,引得旁边野狗呼应,谢妄眉头皱起。
一直到她走进单元楼,楼梯间的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直到窗台再看不见她的身影,谢妄神色莫名垂眼看向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触即分的温热。
光亮彻底熄灭的刹那他鬼使神差为着一丝快要消散的淡香低下头去,四下寂黑,无人察觉他做了什么。
只有楼梯间里的大黑背叫了一声,谢妄散漫转身,晚风扑个满怀贴着他窄腰而过。
他对什么救赎好意或者是廉价的口不对心的善良不感兴趣。
扯平了。
第3章 细微不可捉摸的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