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藏到房间里去了。
姜眠借着放书包的动作从抽屉里拿出张纸条,顶着半张微红的脸出去。
那上面记着的是姜眠生父的电话。
原身一直留着这个电话号码,每次继父在家里发脾气她感到害怕的时候,就看看这个电话号码。
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她总想着没事的,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回去找爸爸,爸爸总会管她的。
姜眠却看到更多。
生父并不是姜眠记忆中的什么好人。
只是他在家露面的少没被柴米油盐蹉跎过,从不把家庭放心上自然也不会有压力,说话和颜悦色,不怎么管原身也不对她发脾气,她才会误以为生父是个好爸爸。
如果真的是什么好人,像郑燕芬这样一直被规训要忍的女人怎么会忍不下去要离婚?
果不其然,后来原身母亲病倒继父脱身不管,原身哭着回去找生父的时候只受到冷眼和嘲讽,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经过姜建国的添油加醋,她们母女在那一块的名声坏成了什么样子。
病倒的郑燕芬听到那些话气得几乎晕厥,最后没抗住经济压力和病痛带来的情绪崩塌,去世了。
姜眠眸中渐冷,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当年结婚时姜建国就找郑燕芬家那边借过钱,离婚后该给的抚养费也一直拖着没动静。
那笔钱是名头上是郑燕芬娘家出的,和姜建国闹离婚时那边人总觉得日子忍忍就能过,是郑燕芬太不懂事了至此闹僵了关系,郑燕芬也不好去收这笔钱。
再嫁更碍于人言怕被人指点没和前夫联系,这笔欠账就这么一直放在那。
现在姜眠拿这笔钱有用了。继父对家里的钱很警惕,郑燕芬在家全职照顾两个孩子,她不能要求一个已经被束缚太久习惯了忍字生活的女人主动去打破桎梏,但多笔钱就多笔底气。
等拿到这笔该要回来的钱,就能及时解决郑燕芬生病的事。
只是如果把要钱的事告诉郑燕芬,她忍惯了绝不会主动做这种落下话柄的事,旁人也只当是家事不插手,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姜眠照例往外面走,悠然迈过年久狭窄墙面,这里的一切似乎一如昨日的吵嚷污渍和混乱,日子也总是这样过得找不到盼头。
所以从前的姜眠才总是瑟缩低头,不敢和任何人讲话。她不是其他人那样有家庭有底气的孩子,她只是活着就很小心很努力了。
转过拐角,前面三两个混混聚在一起抽烟,看见有女生单独路过马上口哨就吹了起来。
姜眠目光扫过角落,然后低头佯装害怕,加快了脚步。
“这姑娘长得还挺嫩啊,水灵灵跟个小白菜一样。”
“哎呦,正哥看上了?去把呀,还有你骗不到手的人?”
“你瞎说什么呢,人家穿着校服,老子是禽兽吗?”
“你禽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校服”两个字,谢妄打电话的动作停住,在昏暗里朝那边看去。姜眠恰好偏了下头,路灯下她脸上红痕一晃而过,细软发丝被暖灯勾勒出边,有种脆弱和清净的美。
那些混混又起哄喊了声,她肩头瑟缩了下,加快了脚步。
锋利的眼微眯,没过几秒谢妄下颚朝着姜眠的方向抬了抬,嗓音混着晚风:“别动她。”
被叫做正哥的人还真立立衣领准备前去搭个讪,听到这话一脸稀奇低头看他:“怎么,你的人?”
第6章 别动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