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肩腰优越比例,体型相差太多只是这样短暂站着几秒侵略感也丝丝寸寸扣过来。
她有点想留下,但还是很快就要走,背后雪意盎然也不看了。路过傅斯庭不小心撞上他勾领带的手,姜眠连声道歉,这位传闻佛口蛇心满身业障的掌权者意外好脾气对她笑笑,甚至愿反手扶她一把。
他手背青筋很是好看,一只手就能掌控许多轻松抬起她整只小臂。
姜眠道谢,心里懊恼越发小心走过,又不免觉得傅先生确实是位很温和的先生,他帮了她两次了。
她没抬头看他的脸,也不知在她走后傅斯庭垂眸睇着指尖。
指腹碾过仿能回味,伶仃手腕细润,湿而软的触感缠着茶香,又一次短暂扑灭镇痛。
确实如此。
傅斯庭难得起了兴致。他阔别归元寺那位住持不久后就开始频繁出入寺庙,旁人以为他求权求财,不知他被住持一语中谶,竟开始被所谓业障缠身,日夜余痛起来。
傅斯庭七情六欲近乎没有,幼时爆炸害死父母的那一下仿佛把他骨子里微弱的人性碾开、带走,将他淬得漠然。不说是爱恶欲,就连碾进骨髓的痛他也只冷漠旁观身体反应。
这痛便像是报应。发作时似他第一次沾血时背后油引燃又炸开的动静,连绵灼烧在骨髓间滔天不休,一日比一日重,这半年来变本加厉同那些愚笨的人一般在他身体里日夜不休聒噪。
傅斯庭曾冷淡持刀沿着手臂青筋割开剖析,在血淋淋液体中找寻病理,一无所获反被嘲弄般剧痛更甚。每到月中就千倍百倍发作,要将人皮撕成块块碎肉,不令他流血不罢休。
但就在刚刚,触碰到她腕骨薄薄皮肤时烈油里煎灼的剧痛无端停下,只有细润、柔滑的触感,似有若无茶香赐他短暂片刻安宁。
有些意思。她是薄薄腹中填了什么物件,还是舌下压着香片?傅斯庭冷淡腕骨上的佛串晃动一下,他撩起眼皮瞳仁间不免迸出浓烈狩猎者的气息,指节在领带上点了下。
她叫什么?傅斯庭根本没记得从前姜眠同他说过话。
他薄薄眼皮垂下敛过寡淡眸光,只觉那是个用假动作便骗得主动送来甚至目含感激愚钝之人,傅斯庭并不将人放在心上。
他只想着再试两次看究竟有什么特殊,是她漂亮黑发下细瘦颈项特殊,还是两条弧度柔软似能随意折起的腿特殊,亦或是一手就能控住的小腹腰身?
窗外雪花抖擞一下落地,傅斯庭眯眼一瞬指腹相互碾过,那点细腻触感快要消散。
末了转身才似乎想起,她是傅伯青的未婚妻。再换句话说,在傅老爷子跟前他同她能算得上是叔侄。
但,那又如何?
骨髓间的痛楚仿佛觉察到被轻视马上沸腾起来,要锥心绞痛看傅斯庭狼狈,但他身形未动连眉眼淡漠都无变化,立在飘窗前直到剧烈痛苦不甘平复。他对有些人狠,然而对自己更狠。
傅斯庭余光瞥过无力化在水中的雪,信步闲庭走进深黑之中。
第3章 “但,那又如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