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看见人影在圆月前散漫拂过,看着陈肆竟然低下头来,凑到她手边,低低声线和着晚风,仿佛被烘绻得勾人:“安慰下我?”
少年人半干的发垂下来,后颈连着脊骨有节漂亮流畅的凸起,黑发被风吹开发尾圈过她尾指。
陈肆也会有低头的时候吗。姜眠怔怔看着手边上微湿的黑发,没由来想起从前,陈肆和他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成绩,那段时间陈肆的状态不是很好,病过段时间后月考掉下分段王芳批评了他,他眼底透着不耐说了句既然平时不管我那就不要对我有要求。
姜眠记得当时动静好大,王芳动了衣架用了皮带,姜眠瞥过眼陈肆背后的伤都忍不住要掉眼泪,他跪了半天一声不吭绝口不说痛更别提服软,后来他的成绩像梗着口气再也没从前掉下来过。
而现在,姜眠小心翼翼伸手碰碰他的脑袋,指腹无意从碎发穿过:“这、这样吗?”
柔软温热指腹笨拙摸了摸他的头,像是被人拉着去摸摸旁边拴着的大型犬,提心吊胆怕下一秒被咬口似的。
安慰人为什么会是摸头呢。陈肆的头摸起来意外的柔软,姜眠的指腹停在他发间,淡淡薄荷气息无声泛开,那张从来恣意难招惹的脸就停在她腕边,沉默月色中心脏突然脱离轨迹胡乱跳动两下。
都是陈肆不开灯,而月色太淡黑暗里才叫人心跳找不到章法。
她手停着没动,陈肆漫不经心起身,懒下眉眼情绪借着丝缕溢过来的月色看她:“还摸上瘾了?”
“再摸收费了。”
空气中泛开的微妙很快回到轨迹,姜眠拍了下他肩膀。
“你说安慰下你的,现在又嫌摸久了。什么都挑只会害了你。”
姜眠嘀嘀咕咕去开灯,把窗帘拉开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去,要吃月饼:“不过你这耳钉看起来比姜辰的好看点。”
还剩一点点晚会尾巴,主持人和参演人员在屏幕前阖家欢乐般拍手,说完最后一句中秋快乐。
陈肆替她拆包装的手一顿:“姜辰打耳洞了?”
“对呀,你今天好可惜没见到他,何松还说跟你提起过的。”
“他才搬过去一两个月就瘦了好多,典型的苏式穿搭了一身大牌logo,不光打了耳洞,卷发全拉直了我一眼都没人出来。”
话说到这里姜眠才慢半拍想起来,啊了一声转头看向陈肆:“你今天放学为什么不等我,就为了去打耳洞?”
陈肆指腹摩挲下,心平气和把月饼分成两半,塞进她嘴里。
把人送走陈肆头抵在门上久久没动。窗外月躲了下,耳垂肿痛未消,那一下打通青涩似的微弱痛感和他对着镜子漠然插进耳钉时的那滴血融在一起。
他手无声扶住脸。
银色耳钉冷酷泛着光,而耳垂微红。
第15章 银色耳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