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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崔峥。现在流放诸事都是定局,只是对于崔峥来说“现在”也只是宫里内乱的第二天罢了,不知道他该怎么接受如今局面和落魄。
      她在旁边揣测着崔峥脸色,崔峥只垂下眼:“你才从外面赶回来,去休息吧。”
      嬷嬷无奈应了声好,说你既然才醒身体亏损要多让灵雅抓药补补,转身的瞬间头抬起些又变成了那个崔夫人。
      等到身边人都走得干净,崔峥才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
      他多半不是身体亏损,是姓李的蠢货下的毒。
      姓李的要造反要篡位,把本该为储君的大皇子软禁扣上弑父的帽子再处决,老二和老三一个从小体弱一个还是个六岁的稚儿,宫中能同他抗衡的力量几乎没有。
      如果不是先帝突然病重,让福王的势力渗透进宫里是决然不可能的事。现在看来先帝骤然昏迷又在数月之内逐渐病重并不是偶然事情,一切都是福王和福王之子为夺皇位的算盘。
      幼时崔峥在宫里读书,同大皇子、福王之子李承恩坐在一张桌子上,姓李的也好意思把从小到大待在一块的表亲全家软禁起来。如果不是大皇子妃怀有身孕,朝臣拼死留下那个孩子,大皇子怕是就要绝后了。
      大皇子妃大抵是不会被留了,既然叫崔家大伯夫人去照看大皇子妃,想必这个孩子就会有那位夫人照看,这生都困在那宫中困在旁人耳目之下。
      没脑子的东西下毒也摸不清剂量,没让他崔峥七窍流血倒地反而捡回条命来。只是现在离京太远,就算跑死三匹马去杀了那个蠢货也还不够。
      屋檐蛛丝无人搅扫,断丝缠在檐木上丝丝缕缕,像树倒猢狲散的崔家。
      他本来血缘单薄,如今这么一搅散,竟然一个能牵挂的人都没有了。
      崔峥一句话也没说,耷拉着眼皮坐在角落,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
      直到晚上,姜眠点着蜡烛推门而入。
      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燃在她手上,晃动着的明黄照得她手背宛如暖玉,成为这黑暗里唯一值得被看见的地方。
      “崔…”姜眠顿了下,还不太适应用稍显亲密的称呼喊他,“崔郎。”
      不是情郎妾意的问询,更像是有些生硬的询问,正如偶尔他耳朵听见过的咒骂:“你晚上没有吃东西,饿么?”
      她另只手端着药,褐色汤药散发着同房间如出一辙的苦味,仿佛人在里面浸泡一宿,这一生也就再没有甜时了。
      只有她靠近时身上很淡的抹茶香稍稍冲散些苦味,姜眠把蜡烛放下,看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床,眉头无意识皱起。
      崔夫人似乎很相信冲喜这件事了,今天就开始催着姜眠过来和崔峥同住。
      这一张算不得大的床,晚上怎么办?

第3章 同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