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单薄寝衣,朦胧影子隐约显露曼妙身形,细白手指捏着书卷,眉头轻蹙斜斜柔柔望过来。
仿佛呼吸间早已熟悉的茶香也缱绻绕过来,在他眉目间慢悠悠拂过。
崔峥还没来得及问我脸上有花么,姜眠已经收了目光,避开会刺痛他的话:“你下午去做什么了?”
得,话又被卡在喉咙里。
崔峥敛了眉眼间的清峻霜寒,手上东西轻巧摔进姜眠怀里,随意一副漠然慵懒的模样。
小巧金丝发出叮当声音,是串精致到让人爱不释手的手环,做工精细华贵,触手微凉就这么掂量下都知道价格绝对不菲。
姜眠接住疑惑看向崔峥:“给我的?”
对方只转身要去洗漱,头也不回:“不是说要穿金戴银么。”
好像是之前站在他床头骂过的话,姜眠心虚一瞬,又问:“可是你哪来的钱?”
崔峥止步,回头得一瞬烛影晃动,昏黄同漆黑在他脸侧斑驳交锋,只窥见他眼底沉寂的一点猩红:“不是你说要么。”
安生识趣点,她想要的东西他不是给不了。
崔峥不缺赚钱的手段,姜眠想要钱,他去做就是了。
姜眠晨起被崔峥动静闹醒,迷迷糊糊从他枕头上抬头问这么早他去哪。
崔峥看她一缕碎发睡得乱糟糟,整个人如同什么松鼠软物缩在被子里,阴郁死寂的心莫名宁静下,冷冷淡淡开口:“睡你的。”
应当客气推托一番再问遍,他便可以说是“机缘巧合”遇上地方知府的夫子不堪重负、主动辞去知府少爷夫子的位置,被他偶然得到这个机会。
谁知道姜眠听他一句睡你的后真就迷迷糊糊嗯了声,一头青丝栽进软枕中呼吸平缓均匀,几分香甜。
她这时就知道听他的话了?
嘴里说的情深意重长长久久呢?连夫君外出她该服侍着穿衣都不演下吗?
崔峥黑着张脸站在床边半晌,漆黑目光沉沉压在姜眠睡颜侧边。
他之前没有在乎。她嫁进来不管哄骗还是别有所图,明面上该有的服侍夫君或小鸟依人般待在他身边都没有,原来觉得她不过来烦人,他不用看她拙劣演戏彼此都安生。
现在看着她这么舒坦崔眠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快。
大抵是因为查清了这女人底细,知晓她确实同京城里的人没关系,只是纯粹贪慕虚荣而已。
至于恰好将他“冲喜”唤醒,大概也只是巧合,是那没脑子皇帝下药没下足剂量让他死了一半又活回来了。
甲乙也好毒药也好,有的东西他一点一点清算。
至于这个女人。
做戏也不知做全套,愚钝至极。
崔峥冷冷拂袖离去,踩着门槛的声音倒也不大,没把姜眠吵醒。
第12章 “她愚钝至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