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醉态就难免多说些不该说的话,说得多到崔峥觉得可笑觉得烦,他杀人用的是在太傅那学到的第一套剑法,太傅是个文人,传授的武艺也就这一剑。
那天日光不错,太傅站在他和大皇子面前拿着木剑笑,说:“殿下,世子,日后若遇贼人想要自保,这一剑就得狠。”
大皇子是个古板榆木头,太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崔峥打小就反骨,对这一剑不怎么在乎:“遇到贼人,让丁卯让侍卫去杀了不就好了,再不济把大皇子推出去让他顶着。”
大皇子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有点憋屈,又觉得自己身为皇子理应有所担当。他憋得脸都红了太傅朗声大笑,摸摸崔峥脑袋:“世子。”
日光晃进眼睛里让人在记忆里也看不清那张脸是什么表情。
“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你身边没有这些人,只你独身。”
现在,崔峥把这一剑还给他。
剑锋刺进皮肉,温泉水浸泡口鼻,崔峥任由水流将衣袍沁得沉重,直到现在姜眠捏着他衣服有点担忧又有点嫌弃地赶他去沐浴。
崔峥说好,又侧头薄唇停在她耳边,没由来的问:“你会离开吗?”
漆黑眼眸里混沌到靡艳,仿佛是穷途末路的绝望凝出来的罂粟花,蛊惑着人靠近同他一齐堕落沉沦。
浓重湿意无形把姜眠环绕起来,呼吸间仿佛气息也贴近。他白衣湿透里面轮廓线条隐约可见,崔峥不是没看见姜眠躲闪又停留几分的目光。他不仅没在意,反而更加靠近给她看,就勾着她看。
宽肩窄腰和紧实内敛着的轮廓都无疑令气氛暧昧起来。
他身上有种刚杀人放火过后没冷静下来,所有一切都被打碎了混沌到极致无所谓的疯,颓厌糜烂到绚丽。
姜眠捏着他湿压在她锁骨上的发尾,推开他:“如果你再靠近点把我身上也打湿,我保证今天离开房间出去睡的是你。”
崔峥身子向后,口鼻却更亲昵凑上来,小狗一样舔舔她耳垂鼻梁蹭过她下颚气息黏黏糊糊,含糊发音好似带笑叹息:“嗯,不离开。”
薄唇含住耳垂的一瞬水珠从他袖口滚落,滴在姜眠手背上。
姜眠被冷意激到还没躲就被捏住下颚,下一秒衣裙里探进只手扣住她腰身,冰凉触感令她无法扼制一颤。
尖牙摩挲着耳垂软肉,每一次拂过耳廓的吐息都让人古怪战栗起来:“我和你在一块。”
姜眠洁白里衣逐渐洇开深色水痕,混乱的、潮湿的衣袖全部涌上来,仿佛无数蛛丝锁链要拽着姜眠也变成这样狼狈乱糟糟的模样。
他张开手臂,紧紧牢牢拥抱住姜眠:“一起湿。”
唇似有若无越过界线,压在唇角、覆上来黏黏糊糊的舔。
甚至算不上一个吻。只是贴上软肉,好似沾上丁点情欲更多的是堕落的恶念,覆盖着微妙的蹭过,直到两瓣唇都潋滟湿漉,漂亮得他移不开目光。
姜眠手被迫搭在他腰上才发现这人背后全是血,湿漉同水混杂在一块。伤成这样却之后站在她床头鬼一样盯着人、凑上来黏黏糊糊吻她,姜眠气极:“你想死?”
崔峥耷拉着眼皮,话语愈发粘稠诡谲:“那我们死也在一块,多亲密。”
这疯子。
第19章 “死也在一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