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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殿下已可独立[2/2页]

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 墨色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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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良久,他坐回榻上,长长一声叹息:
     “你总是这般,让人无话可驳。”
     他忽而望向窗外:“你可知为何我设林奉章?”
     “因为你怕。”
     朱瀚眼神清澈:“你不是怕太子出错,而是怕你错过了他的成长;不是怕他无才,而是怕他有才不驯;不是怕他背你而去,而是怕他真能不靠你而站起来。”
     朱元璋忽然笑了。
     一如当年他率军破汴城之后、于帐中望星时的那一声长笑——释然而落地。
     “你说得对。”他说,“朕的确怕。”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宫墙之外的黑夜里:
     “但今日起,朕不怕了。”
     “传令林奉章,调出东宫。”
     “赐太子内卫编制独署之权。”
     “凡内廷监事,不得越权至东序之地。”
     朱瀚微微拱手:“臣弟谢圣明。”
     朱元璋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他已经走出了你的影子。”
     朱瀚微笑:“不,是他已经开始投下自己的。”
     三日后,内廷颁令:东宫内卫独署、司礼监不许越权。朝中诸臣皆惊——此乃圣上正式将“宫门之权”交予东宫。
     不再只是兵,不只是将,而是“宫廷核心”的实质运作。太子掌兵、理政、统人,自此全然成型。
     王府书房,黄祁捧着新鲜的密报,眼中藏着一抹激动:“王爷,东宫之权……如今真已至巅了。”
     朱瀚却神色如常,只轻轻摇头:“不。权不在高,而在稳。”
     宫城深秋,金风透瓦,桂花初凋,未枯先香。
     朱标站在东宫书阁高楼之上,望着皇城那层层宫墙,目光沉静如水。
     “殿下。”顾清萍披衣而入,执着一壶新茶,“天凉了,您已立于风中一炷香时辰了。”
     朱标接过茶盏,抿一口,轻声问道:“林奉章调走后,内务监可还有异动?”
     “无大变。”顾清萍答,“但太监朱阙依旧缄默,倒像是在等一场未到的风。”
     朱标点头:“朱阙不是愚人,恐怕他也看清了这局。”
     “可他的沉默,恰是最危险。”
     顾清萍看着他,“殿下,皇上已不疑您,但太子之位,永远不只需皇心。”
     朱标抿唇不语,片刻后缓缓道:“我与皇叔如今虽一体,却也逐渐在走向不同的位置。”
     “殿下是说……”
     朱标望着远方宫墙之上的霞光,幽幽开口:“皇叔是一柄剑,斩前敌、破疑阵;但若我不能成为那手握剑之人,那么这一柄剑,终究是旁人之物。”
     顾清萍目光凝重:“您打算做什么?”
     “我要让东宫的声望,从‘依靠王爷,转为‘号令天下。”朱标转身,步步坚定,“这一回,我要独自布一局。”
     几日后,东宫亲设“文武会讲”,地点不在宫中,也不在兵部,而是设于“千策堂”——太祖年间朱元璋讲兵讲法之旧地。
     旨在“东宫试制百官”,以演政、议法、调兵、核制,全面模拟临朝设政之局。
     名义是锻炼年轻官吏,实则,昭告天下:太子,已可为君。
     朱瀚闻讯时,正独坐于王府小亭下,翻看《春秋左传》。
     黄祁从外急步而入:“王爷,太子即将召开‘千策会,并未先遣通告王府。”
     朱瀚未动,淡声问:“谁提议的?”
     “是吴琼与顾清萍,听闻杜世清也参与策划。”
     朱瀚将书页轻轻合上,喃喃笑道:“好啊,朱标。”
     “王爷不恼?”
     “为何要恼?”朱瀚看向庭中一树秋枫,“这正是他应走的一步棋。他若不主动跳出我划的线,怎堪大统?”
     黄祁犹疑:“可朝中许多重臣仍系于王爷之名,若太子独擅局面,恐朝野疑东宫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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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策堂”设于皇城西南角,原为太祖训政时所设三司合议之所,自太祖退朝后便封闭至今,鲜有人用。
     如今因太子之策重启,朝中瞩目。
     讲堂初开之日,天未明,百官已至。
     朱标一袭深蓝朝衣,独立堂前。
     他的身影背后,不再是朱瀚的光,而是太子自己的日光。
     “今日讲政,不设王爷。”
     这句话,不是冷漠,是立场。
     他看着台下林立的官员、武将、儒士、幕僚,目光如刀,缓缓开口:
     “太祖昔年于此训臣,言政、言律、言兵。今日,我朱标,于此开策,亦言三事。”
     “第一——议人事。”
     “东宫提调之人,将不再以亲疏而论,而以能者为先。无论中枢、六部、校场,凡能者,皆可投策来议。”
     “第二——议边卫。”
     “东宫三卫将扩设校场南园,增设兵学,拟习朝法、兼修兵礼,不止育兵,更育将。”
     “第三——议未来。”
     “百年大明,若太子不能胜其任,诸公可共议废立。若我朱标无德、无能,甘受百官议诛。”
     话音一落,堂下寂然。
     那一刻,朱瀚也已立于观堂之后,未现身,也未发言,只静静看着这位终于开始“自握乾纲”的太子。
     吴琼轻声对杜世清道:“殿下已可独立。”
     杜世清却低语:“不,只是今日起,他决定不再依靠。”
     朱瀚听着,只笑了笑,转身而去。
     顾清萍倚窗而立,朱标换下朝衣,披一袭宽袍走入寝殿。两人相对而坐,彼此无言。
     良久,顾清萍轻声问:“今日之策,你不请王爷,你可有顾虑?”
     朱标抬眸,眼神明亮如炬:“我从不怀疑他,但我不能永远活在他身后。父皇要看我能不能立起来,皇叔要看我敢不敢离开他的影子。”
     “所以我今日,不是除他于外,是要天下知——太子之政,不需依附。”
     顾清萍微笑:“你已走到了这一步。”
     朱瀚立于水榭之中,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钟声,像是从千策堂遥遥而来。
     黄祁站在一旁,低声道:“太子今日一策之声,已传遍六部,京中百官无不称颂。”
     朱瀚点头:“他已然立了自己的‘孤城。”
     “孤城?”黄祁不解。
     朱瀚淡淡道:“不再借我为城,也不再需皇兄为庇。他如今是自立的‘孤城,下一步,就该看他如何打开‘天子之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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