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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其余三人则转身立即出门。
      骆蝉衣有些傻眼,还以为这个陆绝有些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坦然地问对方是不是要杀他。
      怎料他的本事居然是跑路,而且跑得这么快。
      “这个女人怎么办?”那三个人没有出门,而是站在门口,看向了骆蝉衣方向。
      骆蝉衣反应过来,立刻赔笑道:“各位,我就是一路过的,大侠们高抬贵手。”
      那位声音粗哑的突然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喝道:“抓!”
      另外两人应声而动,快步冲向骆蝉衣,气势骇人。
      她不禁有些发愁,看来又要浪费法力了。
      不料她刚要意念发动,突然,庙宇的破门“咣当”一声突然被大力踹开。
      门口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身上背着竹篓,抬腿走了进来,截断了一束束月光柱。
      三个黑衣人见状都十分惊喜:“抓回来了?”
      可他的身后空空,另外两个兄弟居然没在。
      陆绝胸膛微微起伏,解释道:“他们没回来,追我去了。”
      骆蝉衣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刚刚估计是把她给忘了,跑到半路,突然想起来才又折回来。
      “上!”粗哑嗓气急败坏。
      三个人同时拔刀,纷纷朝陆绝砍了上去。
      说到底,陆绝不过是一介书生,怎么敌得过这样的架势,骆蝉衣便想立即施法解救。
      可当她看到陆绝的身姿时,却不由得分了神,虽然他不会武功,但动作极快,连续数下攻击都被他躲开了,跳上跳下,竟身轻如燕。
      “还看?”陆绝一下子跳上了供案,脚边香炉朝他们踢去,一时间香灰扬飞。
      骆蝉衣不再耽搁,立刻跑向门口。
      “把梨带上。”陆绝被追着气息不稳。
      她无语,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梨,真是没谁了,她只好转回身拎上一筐。
      刚走到门外,正遇到了那两个人折了回来,三个人在破庙门前不期而遇,皆是一愣。
      她不再犹豫,盯着那两个人,发动了意念。
      月色下,两把花白的长刀在离骆蝉衣头顶几寸处戛然而止,两个黑衣人的身形也如冰封一样瞬间凝固住。
      片刻后,他们木然地收回手臂,双目失神,像是两个木偶一样走进了破庙里。
      很快,里面变得更加混乱,叫喊声,刀锋对抗的尖锐声,乱成一片。
      骆蝉衣冲着里面喊道:“陆绝,快出来。”
      半晌,陆绝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脸上挂着凝重的困惑,仍忍不住回头张望:“那两个人……像中邪了。”
      “中邪就对了,我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快走。”骆蝉衣搀扶住他手臂。
      陆绝狐疑地看向她。
      对视的这一眼,她才看清他的脸上已是鼻青脸肿,往下看,腿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伤。
      她诧异:“你不是跑得很快吗,怎么受伤了?”
      他一手捂着腿上的伤口,另一只手还不忘拎起地上的梨筐:“要是跑得慢,命都没了。”
      此时天还没有亮。
      两个人在幽深巷子里一路疾行,最终还是选择从树林中绕行,回到了老地方。
      “婆婆,婆婆!”
      骆蝉衣站在门前大喊。
      或许是老大娘正在熟睡,又或许是人老耳朵不灵,许久之后才慢悠悠亮起一条烛光,老大娘探头探脑走了出来。
      “是你们,还当是强盗呢!”
      老大娘来到栅门前,隔着木栅一眼便看到了陆绝手里的梨筐,神色颇为不悦:“大半夜的,你们就为退掉这筐梨?”
      “不不,大娘,有坏人。”
      老大娘面露质疑:“胡说,哪个是坏梨?我老太婆卖的梨都是一个个挑的。”
      “是坏梨,不是坏人,唉呀!”骆蝉衣被带的嘴瓢,直接接过老大娘手中的蜡烛移向了陆绝的脸庞:“婆婆,他受伤了。”
      烛光下,陆绝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呦!这怎么……”老大娘惊呼,立即打开了栅门,“那……那进屋吧。”
      她在前面蹒跚领路,边走边感慨:“人呐,一定要正派,不然早晚会惹上灾祸的。”
      “是是是!”骆蝉衣应和。
      房间非常狭小,一根细细的蜡烛竟然能照亮。
      老大娘从棚顶的架子上摸出一个红盒子,抹掉上面厚厚的灰尘交给骆蝉衣,感慨道:“我自己做的百花油,那会子年轻,能爬山采药,一晃五十多年了。”
      五十多年了……骆蝉衣重新看了看手里的古旧红盒子,这盒药比他俩加起来年龄都大,转眼看向陆绝。
      陆绝显然也是听到了,但他毫不在意,从她手里拿过了红盒子,打开便往腿上的伤口抹去。
      处理好一身伤口,天也快亮了。
      由于房屋太小,床更小,陆绝和骆蝉衣只好把蓑布铺开,坐卧在地上。
      陆绝将竹篓里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每一样都极其狼狈,很多画都被撕烂了,应该是那群黑衣人在里面暴力翻找造成的。
      陆绝蹙着眉头,小心地展开每一幅画,慢慢抚平再仔细拼接上。
      骆蝉衣静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似乎很能体会他此刻的心境,毕竟腿上被砍了那么深的一刀,他都没有皱眉。
      只是她不懂,那几个歹人想要从他要什么东西,可是看陆绝这样身无长物,能有什么稀奇物件?
      难道是他那本账本儿,那是有病吧,抢了去替他还债吗?
      她闷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于是开口问道:“难道你的身上真有什么宝贝?”
      “是吧。”
      她试探地问道:“什么呀?”
      “不知道。”
      “啊?”她怀疑的瞪着他。
      “他们只让我交出去,又没说要什么。”
      骆蝉衣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除了左眼上的乌眼青,右脸肿大,嘴角裂伤,别的真的看不出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埋头整理着画卷,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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