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师。可是,这个实力,去调查盗匪踪迹会不会有点勉强。即使小川你在学院中修习了一些厉害本事,要知道,既然惊动县城三大学院,那伙盗匪之中恐怕也不是简单之辈,其中可能也有灵术师。”
老村长白新河不愧经历深厚,三言两句就把问题的要点分析的清清楚楚。
老人有些担心孙子的安危,白新河可知道盗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本就难应对。而且盗匪中很可能还有灵术师,这样更加难以处理,稍不注意,很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脸上写满了担心。
“爷爷,放心吧,我只是调查和打探盗匪踪迹,不会和盗匪交手。这次不光我一个人,还有三大学院其他学生和带队的学院老师,听说这群盗匪最近到了县城北部活动,所以三大学院派遣了一些学生过来调查。”
“调查者主要是出自县城北部诸多村寨的学生,因为比较熟悉安康县城北部环境。而我来自白石村,所以学院派我回来调查,同时我自己也想回来,好久没看见您和小雅还有父亲。”白德川不紧不慢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川,你在外面调查时要多加小心。”老村长眉宇间的忧色减少了不少,同时,不忘叮嘱自己的孙儿小心。
白德川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主动应了一声,转移话题。
“对了,爷爷,小雅,还没诞生灵根吗?”作为白德雅的哥哥,十分关心自己的妹妹小雅。
“没有,上次带小雅去县城进行灵根天赋检测还是在两个月前,你也知道,灵根诞生机率是随机的。”老村长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可是,父亲母亲都是灵术师,机率应该更大。”提到这里,白德川突然沉默了,因为提到了母亲,老人也沉默了,因为提到了自己的儿媳。
两人忽然沉默起来,一老一少,坐在亭中石桌前。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中,两人都似乎是在追忆曾经的岁月。
房屋中,正站在窗子后面凝神细听庭院中的祖孙俩的对话的白德雅,忽然也沉默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个距自己很远的模糊的影像。
良久,老村长率先打破沉默,安慰道:“这件事情小川你也不用自责,只能怪运气不好,晓云她命里有着一劫难。”
时间过去五年了,白德川还记得当时那个下午。当时的情景至今回想,仍旧历历在目与。
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母亲带着自己和小雅,乘坐马车。前往距离青牛镇临近不远的白玉镇上的外公外婆家游玩。
归来途中,不幸遇到一群一阶妖兽镰尾蛇。镰尾蛇虽是一阶妖兽,对于凝印境的母亲说不难处理,虽然击退较难,但是自保有余。
当时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就很困难了,面对一大群喷着蛇信子、露着獠牙的镰尾蛇,她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总要选择有人留下,来对抗蛇群。
蛇群似乎知道面前马车里藏着美味,如同一大群黑色潮水往马车涌来。
白德川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母亲回头看了看自己,小雅吓得哇哇大哭,白德川面色苍白,强作镇定,安慰着小雅。
母亲看了看自己和妹妹最后一眼,急声叮嘱道,让自己带着小雅趁着母亲引开的时间,快点离开。
母亲一个人留下抵挡蛇群,结果再也没回来。
后来父亲闻讯过来寻找母亲的下落,找了三天三夜,在蛇穴里找到母亲的带血的碎布衣服和一些头发。
白德川清晰地记得当父亲从蛇穴里出来,眼睛里带有浓烈的杀意,将那满是蛇群的洞窟里足足倒了十桶松油,里面夹杂着刺鼻的硫磺,最后扔了一个火把进去。
而小雅自从回来后,大病一场,加上年纪幼小,几乎忘了这件事情,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这一切,只有几个人知道,而白德川,至今也不敢忘记母亲最后的那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关爱,诀别。
为孩子甘愿死去的的决心啊,这是多么可贵的母爱。
白德川时刻不敢忘记母亲那双眼神,时刻督促着他努力练功,不敢松懈。
父亲丧失爱妻,一直认为是自己两个孩子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亲,要不是他们吵闹着要去外公外婆家玩,爱妻也不会死。
父亲一直对他们两人很严厉,甚至苛责。就是连一向蛮横的妹妹,在父亲面前都不敢大声出气,生怕惹的父亲不高兴。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笑过,总是铁青着脸,带着莫名的威严与冷漠,仇视着自己这对儿女。
此刻,躲在屋内的白德雅听了两人对话,几乎淡忘的回忆,此刻竟然全部被唤醒。眼前浮现过往的一幕幕的记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小小的身躯仿佛被抽空了力量,依着墙壁,缓缓跌坐在了地上。低声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母亲。”
那件事情其实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吵闹着要去白玉镇,哥哥才向母亲提建议,本来是母亲就不用死的,不会遇到那么凶猛的妖兽,也不用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人留下抵抗妖兽。
白石村·村西·木屋
穿过竹林,回到木屋,发现婆婆已经编好一个箩筐,箩筐很好看,上大下小,新编的箩筐还带着浅浅的竹子香味。
石婆婆正在煮饭,石天明也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很疲惫了,心情大起大落,忽上忽下,甚至都出现幻觉了,向石婆婆打了声招呼,进入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石天明的声音传到石婆婆耳畔,一向认真仔细的石天明没有注意到婆婆久久不回答的异常,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了。
灶台前,石婆婆捂着心口,大汗止不住的流,年迈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若不是那根青竹拐杖勉强支撑住,石婆婆怕是早已趴在地上了。
石婆婆此刻感觉自己心口犹如刀绞,浑身疼痛,猛咳不止,额头都大的汗珠直至落下,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石婆婆从怀中拿出一块白手帕止咳,打开手帕,发现一团红色血液犹如一朵红色花朵,以白色手帕为背景,缓慢绽放。不到片刻,一张白手帕几乎变成了红手帕。
看着手帕上的血液,生活经验丰富的石婆婆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活了一大把年纪,也知足了,并不畏惧死亡的到来。但现在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儿石天明,他身体虚弱和他的怪病。
“咳咳”
又一口血吐出来,这一次没止住,吐在灶台上和地上。石婆婆急忙收拾血迹,免的让孙儿发现,让孙儿为自己担忧。
屋子另一边,石天明已经进入梦乡,可是他面露紧张,神色苍白,额头已见汗珠,仿佛经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天明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那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石天明在一片白色的大海上,
近处,狂风不断,吹起汹涌的白色海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海面上。
远处,是如同黑色墨汁一般的颜色,头顶上,也是一片漆黑。此刻。石天明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中,只剩下脚下的一个小舢板,在这汹涌的白色海水中,勉强保持稳定,随时一个大浪就可以翻船。
白色的海水迎面扑来,打在石天明的瘦弱的身躯上。
痛,海水携带着巨大的力量打在身上,犹如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
冷,白色的海水比冬日里的寒冰更甚,冰冷的似乎置身于冰窖中。
一的汹涌的白色海水,像一只只白色的鲨鱼,快速的,不断的向自己身躯噬咬过来。
痛,一直持续着,似乎没有尽头。
冷,毫不间断的,无法看到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数年。身下的舢板突然碎裂,自己受到重力引导,瘦小的身躯渐渐下沉。
冰冷的白色海水,逐渐淹没了脚,膝,腰,胸,头。海水穿透衣裳,与身体的肌肤更加无死角的亲密的接触,石天明感觉身体很沉重,可以感觉到被白色的海水快速地完完全全的包裹其中,不漏一点缝隙。
在这个过程中,石天明的弱小身体,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了,更加没有力气游出去。
面对着汹涌的海水,猛烈的狂风,石天明弱小的身躯如何抵抗的住。
身体逐渐下沉,瘦小的身体完全沉入白色的海面,石天明的眼睛慢慢紧闭着,意识也渐渐模糊。石天明似乎放弃了争斗,任由白色海水慢慢吞噬身体。
这时,石天明能感觉到一只手把他从冰冷白色的海水中救起,将他抱入怀中,似乎想用身体的温暖去驱散海水寒冷与痛苦。石天明感觉在怀中很温暖,很舒服,好想一直躺在怀里,想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难以睁开。
“轰隆隆”
这时屋子外面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响雷,把躺在床上的石天明从睡梦中吵醒。
第九章 回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