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来信,却仍未拆封的书信,方继续道:
“其实,我也同阿弟想的大差不差。”
“表哥在淮南名声不算十分好,可脾性却也没那么坏,不然这回也不至于明知我偏袒于崇安,可此番给崇安送信,还不忘也给我带了不少细软,银钱,又此书信一封.......”
“他幼时丧母,生父在病床上躺了很多年,可却一眼不肯见他,只要睡醒便愤愤叫骂恶语诅咒,家中又无其他人可以依靠,他若是一等一的好脾性,难免被人欺负了去。”
“况且,万金一点也不少——”
朱焽微微摇头,叹息道:
“若愿许诺万金的事为真,想来表哥这回得掏空家财。”
朱载将视线从兄长手中那份书信上挪开,沉默几息,方道:
“不是‘想来得掏空家财,就是得掏空家财,还得将原本赚的盆满钵满的商铺尽数卖掉,才能凑上这份银钱。”
“金远比银值钱,淮南虽然富庶,许家又号称富甲一方,可只要是商,能掏出的家产终究会有个底。”
“去年整个淮南所征收的税银也不过二百八十九万余缗,谷一百一十五万余石,许家能掏出万金,又如何不算多?”
多,当然多。
许钰如今愿以如此多的银钱来求娶立春,想必许钰是觉得自己用了极大的真心.......
可,不对。
但凡来过一次崇安,许钰便会知道,自己是一条路走到黑。
许家富甲一方,许钰极擅经商,可偏偏,终究有买不到的东西。
一开始,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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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便又陷入沉默之中。
余幼嘉倒是挑眉,言辞犀利道:
“我再说一遍,立春的事,我们不会指手画脚。”
“你们若还为许钰说话,我便也当你们表兄弟也同有风流骨,原是一丘之貉?”
朱焽早知是这个结果,有些无奈的摇头,意欲解释。
不过余幼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径直朝对方伸出手去,道:
“我来看看许家子给你写的书信。”
这话说话来便不是让人拒绝的意思。
朱焽乖乖将书信放在了余幼嘉的掌心,余幼嘉将书信摊开,便见——
【敬禀者:
叩问世子爷安康。
愚兄记世子最喜爱莲藕,只是六月莲花八月藕,此时未见莲藕,只得莲蓬,随信赠一箱莲蓬,胜在清香怡人、甜润可口。
听回返的护卫们说世子在崇安多有清苦,再赠一箱衣物细软,并有文房墨宝,玉器,茶叶,糕点,银钱若干。
待来日世子回返淮南,愚兄作陪,再作一席藕宴。
言不尽,观顿首。】
余幼嘉一眼扫尽书信内容,将信递给朱焽,又不死心的往信封里扫了一眼。
朱焽接过信细细查看,温润的神态上又有些无奈,他轻声道:
“确实是没有更多了,余县令。”
“我们兄弟确实并非有意为表哥说话,而是表哥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他想对谁好,就觉得一定要给谁银钱。”
“他不是不想给更多,只是他除却银钱......也确实没有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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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唯余银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