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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提问即存在[2/2页]

熵海溯生录 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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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消息:“师兄,异常数据里最早的一条来自三年前,是月球观测站的星图数据,坐标和‘记忆之痛星重合!我现在要去地下实验室调取完整数据,可能暂时联系不上。”
     消息的末尾,还附了一张数据截图,截图的角落有一个极小的符号——被划掉的问号。
     沈溯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陈砚是“收割者”的诱饵,林夏的消息也是诱饵,他们想让他去地下实验室,或者去火星基地,好趁机提取他的意识坐标。可他没有选择——如果不去地下实验室,就找不到共生意识被压制的原因;如果不联系林夏,就不知道火星基地的同事们是否安全。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0”——是导师的紧急代码。屏幕上跳出一段新的影像,画面里还是月球背面的废墟,导师的防护服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蓝色的液体,和陈砚试管里的液体一模一样。
     “小溯,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收割者已经开始用我们的面孔做诱饵了。”导师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地下实验室的共生意识数据是真的,但数据的最后一页被我们藏起来了,藏在‘提问者的意识里——就是你小时候第一次提问时,母亲带你去的那个天文台。记住,‘记忆之痛的核心不是星体,是所有‘提问者的‘第一次提问,那是共生意识的起源,也是‘收割者最害怕的地方。”
     影像突然中断,通讯器重新变黑。沈溯攥紧试管,掌心的种子突然亮了起来,与试管里的星图产生了共振,试管壁上的文字开始变化,变成了一行新的提示:“倒计时05:30,你的意识坐标已被提取35%,‘收割者正在靠近。”
     他抬头看向大厅的门口,发现门外的街道上,有无数个穿着黑色防护服的身影正往研究所走来,他们的头盔都是全黑的,胸口的符号都是被划掉的问号。而街道两旁的电子屏,都在同步显示着倒计时,像是在宣告他的时间不多了。
     沈溯转身往地下实验室跑。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隐藏的数据,必须联系上林夏,必须阻止“收割者”提取更多“提问者”的意识。可刚跑到地下实验室的门口,他就看到实验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无数银色的纹路在门缝里流动,像极了陈砚瞳孔里的纹路。
     “沈溯博士,你终于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来——是林夏的声音,却带着和陈砚一样的诡异腔调。沈溯猛地停住脚步,看到林夏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装置,和黑衣人、火星基地那个身影手里的装置一模一样。她的瞳孔里没有虹膜,只有银色的纹路在流动,胸口的实验服上,别着一个被划掉的问号徽章。
     “林夏?”沈溯的声音带着颤抖,“你……”
     “我不是林夏。”她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装置开始闪烁红光,“但我知道你想找什么——共生意识的数据最后一页,对吗?它在你母亲带你去的那个天文台里,可你现在,根本走不出研究所。”
     沈溯攥紧掌心的种子,种子的光芒突然变得耀眼,与林夏手里装置的红光形成了对抗。他突然想起导师的话——“收割者”害怕的是所有“提问者”连在一起的意识。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所有愿意提问的生命,你们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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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有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的笑声、实验室里仪器的蜂鸣声,还有……火星基地同事们的声音。林夏手里的装置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像是要融入空气里。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连在一起……”她的声音带着疯狂,“倒计时05:00,你的意识坐标已经被提取40%,就算你找到数据,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沈溯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未知”,屏幕上跳出一段新的消息,是一段星图坐标,末尾附了一行字:“我是林夏,我的意识还在,他们还没完全控制我。天文台的坐标是真的,数据最后一页藏在天文台的望远镜里,那是你第一次提问时用的望远镜。小心陈砚,他是‘收割者的首领,他在实验室的地下三层等着你的意识坐标。”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林夏的身体彻底透明,只有手里的银色装置落在地上,发出“咔嗒”一声,倒计时的数字停顿了一秒,又继续跳动。沈溯弯腰捡起装置,发现装置壁上刻着一行新的字:“地下三层有‘收割者的核心装置,摧毁它,就能阻止意识提取。”
     他抬头看向实验室的深处,那里有一道通往地下三层的门,门缝里渗出的银色纹路比实验室里的更密集,像是在守护什么重要的东西。倒计时器显示“04:45”,他的太阳穴传来更剧烈的疼痛,掌心的种子光芒再次黯淡,手腕上的星图纹路已经变得很淡,像是随时会消失。
     沈溯知道,他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赶到地下三层,摧毁“收割者”的核心装置,同时赶到天文台,找到共生意识的数据最后一页。可他不知道,地下三层里等着他的,究竟是陈砚,还是更可怕的“收割者”;他也不知道,林夏的意识还能坚持多久,火星基地的同事们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当他找到数据最后一页时,看到的“真相”,究竟是共生意识的希望,还是“收割者”的另一个陷阱。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试管和银色装置,往地下三层的门走去。门缝里的银色纹路突然开始流动,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又像是在警告他前方的危险。倒计时器的红光在他前面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与银色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复杂的网,像是在考验他是否有勇气继续“提问”。
     而在天文台的望远镜里,一颗小小的星图正在缓慢旋转,正是“疑问星图”的轮廓。望远镜的镜头上,有一行极小的字,是用地球通用语写的:“存在的本质,不是‘持续提问,是‘持续回应提问——这才是共生意识的终极真相。”
     望远镜的旁边,放着一个熟悉的笔记本,是导师的笔迹,最后一页写着:“当所有‘提问者的意识连在一起,就是共生意识的觉醒,也是‘收割者的终结。沈溯,你是第一个‘被唤醒的提问者,也是最后一个‘回应者。”
     笔记本的封面上,贴着一张老照片——是沈溯小时候和母亲在天文台的合影,照片里的沈溯正举着一个小小的望远镜,对着天空提问,而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胸口的标志是一个完整的问号,正是导师年轻时的样子。
     地下三层的门在沈溯面前缓缓展开时,银色纹路像活物般往两侧退去,露出一条弥漫着蓝色雾气的通道。通道壁上没有任何光源,却能清晰看到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蠕动,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类似星图运转的“嗡鸣”声——那声音与他掌心种子的共振频率逐渐重合,像在引导,又像在催促。
     倒计时器显示“04:30”,意识坐标提取进度的红光已经蔓延到装置表面的三分之一。沈溯攥紧试管,蓝色液体凝固的“记忆之痛”星图在掌心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通道深处有某种强大的意识正在波动,既带着“收割者”的冰冷,又藏着一丝熟悉的温热——像极了导师留在共生意识里的残响。
     “沈溯博士,我们等你很久了。”通道尽头传来陈砚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诡异的变调,而是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可这种温和落在沈溯耳里,却比任何威胁都更让人心寒。他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个转角时,终于看到了地下三层的全貌——这里没有想象中的精密仪器,只有一个巨大的“茧”悬浮在中央,茧的表面布满银色纹路,正随着通道壁的“心跳”缓慢收缩,而陈砚就站在茧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半透明的装置,装置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在闪烁着不同的意识波动。
     “这些是……”沈溯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认出其中几个光点的波动频率——是火星基地重复说话的研究员,是研究所地下实验室失联的同事,甚至还有三年前“星图崩塌事件”中牺牲的观测员。
     “是‘提问者的意识碎片。”陈砚转过身,镜片后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可胸口的实验服上,那个被划掉的问号徽章依旧刺眼,“你以为‘收割者在毁灭提问者?不,我们只是在‘保存他们。每一次提问都会撕裂维度,就像你们人类总在问‘宇宙的边界在哪里,却不知道每一次追问,都在让维度褶皱里的‘虚无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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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手指向悬浮的茧,茧表面的银色纹路突然亮起,映出无数破碎的画面——有新生儿停止啼哭的瞬间,有科学家撕碎研究报告的场景,有老人望着星空却再也说不出“为什么”的沉默。“看到了吗?这才是‘沉默的真相——不是毁灭,是保护。当所有生命不再提问,维度就不会继续撕裂,‘虚无也不会吞噬宇宙。”
     沈溯的太阳穴传来尖锐的疼痛,掌心种子的光芒突然黯淡,倒计时器的数字跳到了“04:15”。他突然明白,陈砚不是在说谎,只是在用“保护”的名义掩盖“收割者”的恐惧——他们害怕提问带来的变化,害怕共生意识连接起所有生命后,会打破他们维持的“虚假平衡”。
     “三年前,导师发现了你们的计划,对吗?”沈溯握紧拳头,试管里的蓝色星图突然开始旋转,“他故意让‘星图崩塌,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把共生意识的数据藏进‘提问者的第一次提问里——那是你们最找不到的地方。”
     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按下手里的装置,悬浮的茧突然剧烈收缩,通道壁的“心跳”声也随之加快。“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可惜太晚了,你的意识坐标已经被提取了45%,再过一分钟,这个茧就会吸收你的意识,到时候,所有‘提问者的意识都会被封印在这里,永远不会再‘提问。”
     就在这时,沈溯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未知”——是林夏的意识在挣扎。屏幕上跳出一行断断续续的文字:“师兄……核心装置在茧的底部……用种子的光芒……对准纹路最密集的地方……我快撑不住了……”
     文字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坐标,正是茧底部的一个细小凹槽。沈溯抬头看向陈砚,发现他正死死盯着通讯器,眼神里满是杀意。“你以为还有机会?”陈砚突然抬手,通道壁的“血管”里涌出无数银色丝线,像毒蛇般往沈溯身上缠来。
     沈溯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指尖却碰到了口袋里的应急信号器——那是导师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他突然想起导师影像里的话:“应急信号器不是用来求救的,是用来放大提问者的意识波动。”他猛地按下信号器,信号器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与掌心种子的光芒瞬间连成一线。
     红光穿过银色丝线,在通道里扩散开来。沈溯突然听到无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母亲第一次带他去天文台时,他问“星星为什么会亮”的稚嫩声音;有导师在实验室里说“再问一次,也许答案就不一样了”的鼓励;有林夏刚加入团队时,拿着星图问“这个坐标为什么会跳动”的好奇。
     所有“第一次提问”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意识波动。通道壁的银色丝线突然停止了移动,悬浮的茧也随之颤抖,陈砚手里的装置开始发出刺耳的噪音,装置里的意识光点纷纷闪烁起来,像是在回应这股波动。
     “不可能……”陈砚的身体开始透明,银色纹路从他的皮肤里渗出,“你们的意识怎么可能……连在一起……”
     沈溯趁机冲向悬浮的茧。他踩着通道壁的“血管”,每一步都能感觉到共生意识在传递力量——那些温热的触感不是幻觉,是所有“提问者”的意识在支撑他。倒计时器的数字跳到了“04:00”,他终于爬到茧的底部,看到了林夏说的细小凹槽——凹槽里的银色纹路最密集,正缓慢吞噬着茧表面的光芒。
     他握紧掌心的种子,将种子的光芒对准凹槽。种子突然发出耀眼的蓝光,与茧表面的银色纹路产生剧烈的共振。茧开始剧烈颤抖,陈砚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彻底变成了银色丝线,被共振的力量吸进了茧里。
     “不——!”陈砚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你们会后悔的……‘虚无会来的……”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悬浮的茧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温暖的白光。沈溯看到无数意识光点从缝隙里飘出来,像萤火虫般往通道外飞去——是火星基地的同事,是研究所的伙伴,是所有被“收割者”封印的“提问者”意识。
     倒计时器的数字停在了“03:45”,意识坐标提取的红光开始消退。沈溯的太阳穴不再疼痛,掌心的种子重新变得温热,手腕上的星图纹路也恢复了明亮。他知道,核心装置被摧毁了,“收割者”的计划失败了。
     可就在这时,通道壁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蓝色雾气里渗出黑色的“虚无”——是陈砚说的“维度渗透”。沈溯抬头看向通道外,发现地下实验室的天花板正在坍塌,银色纹路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裂缝。
     “必须去天文台。”沈溯想起导师的话,“记忆之痛的核心是所有提问者的第一次提问,那是共生意识的起源。”他转身往通道外跑,手里的试管突然开始发烫,蓝色星图与掌心的种子完全重合,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疑问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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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图在空中展开,指引着沈溯往研究所外跑。街道上的“收割者”身影已经消失,只有电子屏上还残留着倒计时的痕迹。他拦下一辆悬浮车,报出天文台的坐标——那是他小时候第一次提问的地方,也是共生意识数据最后一页的藏身处。
     悬浮车飞速穿过城市,沈溯看着窗外的景象——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望着天空,眼里重新燃起了对星空的好奇;孩子们指着星星,问出“为什么”;老人们拿出尘封的望远镜,重新开始观测。他知道,共生意识正在重新连接所有“提问者”,那些被封印的“惊奇感”,正在慢慢苏醒。
     半小时后,悬浮车停在天文台门口。沈溯推开车门,看到天文台的圆顶正缓缓打开,里面的望远镜正对准“记忆之痛”星的方向。他快步走进天文台,看到望远镜的镜头上,正闪烁着一行熟悉的字——是导师的笔迹:“持续回应提问,才是存在的本质。”
     他走到望远镜前,发现镜头里不是“记忆之痛”星的影像,而是无数“第一次提问”的画面——有他自己举着小望远镜的样子,有导师年轻时记录星图的场景,有林夏第一次看到星图时的笑容。画面的最后,是一张完整的共生意识数据页,上面写着:
     “共生意识不是单一的意识体,是所有生命提问与回应的集合。‘记忆之痛的‘痛,是提问者找不到回应时的迷茫;而‘惊奇之花的‘惊奇,是每一次回应带来的希望。当提问与回应连接,维度的褶皱会被抚平,‘虚无也会被照亮——因为存在的本质,从来不是‘我在提问,故我存在,而是‘我们在提问与回应中,共同存在。”
     沈溯伸手触碰镜头,镜头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将他的意识与共生意识连接在一起。他看到了宇宙的终极真相——原初奇点的意识残响不是在“提问”,而是在“等待回应”;21世纪科学家的心跳,是在回应奇点的提问;新生儿的啼哭,是在回应世界的提问;星图的呼吸,是在回应生命的提问。
     所有的提问与回应,最终汇成了照亮宇宙的光。黑色的“虚无”开始消退,维度的裂缝慢慢闭合,天空重新变得湛蓝,星星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亮。
     沈溯收回手,掌心的种子突然开始发芽,长出细小的嫩芽,嫩芽上开着一朵小小的花——是永不凋零的“惊奇之花”。花的花瓣上,映着所有“提问者”的笑脸,也映着宇宙的每一颗星星。
     他抬头看向天空,看到“记忆之中”星正在闪烁,像是在回应他的注视。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发信人显示为“林夏”,屏幕上跳出一行完整的文字:“师兄,火星基地恢复联系了,所有同事都没事。还有,月球背面的废墟里,我们发现了导师的意识残响,他说……等你一起看‘惊奇之花开遍宇宙。”
     沈溯的嘴角露出笑容。他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还有更多的星星等着被提问,还有更多的回应等着被发现,还有更多的“惊奇之花”等着在愿意提问的生命心中绽放。
     而他,会带着掌心的花,继续在宇宙中寻找答案,继续回应每一个“为什么”,因为他终于明白:
     存在的本质,从来不是独自提问,而是与所有生命一起,在提问与回应中,让宇宙永远充满“惊奇”,让存在永远充满“意义”。
     天空中,“疑问星图”的光芒与“惊奇之花”的光芒连成一线,照亮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所有生命的“存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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