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服,不操劳到小腿毛都掉光了,不能称为墨者,这种事墨子能做到,天下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更何况,墨子不爱享受、一心奉献,以吃苦为乐,那是他清楚为何要吃苦,吃苦的目的是什么,可后世墨家的子弟呢?只能学墨子的‘辛苦,却不理解墨子为什么要吃苦,以各种自苦,自虐为荣,认为不苦,不辛苦,那就不是墨家。”
“故而墨子这个能让大儒禽滑厘弃儒从墨的圣人一死,墨家便四分五裂的崩塌了......”姚启圣冷笑出声:“红营说是尊儒,但却颇有墨家的风范,以吃苦为荣、以享乐为耻,但是这天下之人,有几个能像墨子那般一心奉献、以吃苦为乐的呢?他们那位侯掌营或许是这样的人,可红营里头,又有几个是像他一样,愿意吃一辈子苦的呢?”
姚启圣嘴角涌上一股嘲讽的味道,轻轻摩擦着桌上一副温润的玉佩:“古今中外,从平头百姓到顶尖的贵人,从来都是愿意吃苦的少、喜爱享乐的多,此番红营北伐的风潮如此汹涌,什么驱逐鞑虏、什么一统天下,全都是虚的,实际上就是一种思潮在作怪,老百姓要过安逸的日子、军将兵马想要尽快打完回家,将帅干部希望排排坐、分果子,这种求安逸的心思,说白了不还是一种享乐之心吗?”
“那位侯掌营要借民之力,就必须鼓民之心、顺民之意,他不愿口含天宪、顺天登极,这股风潮掀起来,他便是怎么也拦不住,可就算他愿意当皇帝,以一人之志夺天下之心,他又不是长生不老,这种享乐的心思,能够时时刻刻压得住吗?”
“压不住的!前明太祖朱元璋事必躬亲、勤政爱民、生活简朴、不事奢靡,洪武一朝办了多少大案?杀了多少贪官?有用吗?他的子孙后代是何等的贪暴?前明的臣工贵戚,又是怎样的嘴脸?便是在明太祖在世之时,这大明的官吏贪污腐败的,可曾少过?”
“红营贼寇也是如此,那侯掌营要借万民之力,那天下万民求安逸的民意,他要不要顺从呢?此番北伐山东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不想顺从的,可风潮大起之时,他不想走那夺天下之心的路子,又如何去抵挡压制呢?”
“那侯掌营就算真能当成这当世墨子,靠着自己的威望和个人能力,将红营那些个什么社会改造、什么实践之类的纲领学说抬成当世显学,将他那红营和天下的万民百姓强行拽着跟着他的脚步,在他所想要走通的道路上走上几步,墨子死而墨家亡,他若是没了,这红营、他所谓的新社会,还能不能像他期望的那样维持下去?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这条路啊,太艰苦了,人人憧憬,可真的一心愿意跟他走到底的,永远是少数......”姚启圣轻轻一叹,仿佛是在惋惜着什么:“看着吧,红营这条路,终究是走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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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无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