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依仗。不是还有碧霄宫的这些同门,还有我么?想要什么尽管说。别怕!”
李心悠的目光砸向李翔,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他不得好死!”
史良姝气得七窍生烟,只差咒天骂地:“无知贱婢,竟敢口出狂言,轻言我儿生死!也不怕折了你那二两重的贱骨头!识相的就见好就收!”
李心悠清楚此时不宜作口舌之争,遂忍下心头暴躁,十分强硬地道:“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我都要他死!”
“老娘先送你去死!”史良姝的巴掌没能如愿落在李心悠俏生生的脸上,而是被一片树叶弹开了。她动了动发麻的手掌,看着那半枯半绿,生死分明的叶子,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事就说事,咱不生气。”慕语迟去到李心悠面前,吸了吸鼻子问,“你用的香是哪里买的?我很喜欢。”
“是我自己调的。我平时喜欢捣鼓香料,也很擅长制香,这算是我的特长。”李心悠边说边观察慕语迟的神色,“说句不谦虚的话,我调香的技术已是仙界翘楚。”
很显然,这话说到了慕语迟的心坎上。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本书,一并递到李心悠手里:“这是我从别处淘来的香料和制香的法子,送给你。以后碧霄宫所用香料不再对外购买,由你负责调制。回头你去挑几个人,你们一起做事。需要什么就去找咱们的管家师兄,他会替你安排。你可担得起这个担子?”
李心悠的手抚上那破破烂烂的书皮,眼睛锃亮:“此话当真?”
慕语迟笑了:“要不要我掐你一把?或者给你表演一个倒立?”
李心悠失了方才的稳重,高兴地直摇头:“不用了!我可以!”
慕语迟点点头,转向一旁:“向阳,你们呢?有何打算?”
易向阳道:“我们要华清族退回所有属于黛山宗的土地。”
“你休想!”史良姝叱骂道,“不过一条命而已,哪里值得那么多土地!”
“要么退回土地,要么一命偿一命!”张弛冷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黛山宗已退无可退,可你们不一样。个中厉害关系你比谁都清楚,就不需要我掰开揉碎了跟你说分明吧。”
“土地的事稍后再议,咱们先解决点要紧事。”慕语迟唤过李心悠等六人,温声道,“你们的身子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损,食补太费劲了。可若以灵力补之,则会快很多。如此,找伤你们的人拿灵力去吧。以一盏茶的时间为限,能拿多少拿多少。没拿够五百年灵力的人要闭门思过三月。可记下了?”见史良姝和李翔都是一副绝无可能的表情,她笑了笑道,“我劝两位放聪明点。他们动手,最多不过几百年。倘若我动手了,就要拿利息了。两位想不想试试?”
史良姝咬牙切齿地道:“慕语迟,别仗着你是琅寰山的人,就如此嚣张!”
“我没要他的命你就觉得我嚣张,那你儿子这般轻贱人命又该怎么说?双重标准到这个程度,你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么?别浪费时间,动手!”慕语迟一声令下,六名弟子画符结印,开始抽取李翔的灵力。李翔哪里肯乖乖就范,一边抵抗一边寻找退路。两道不起眼的黄符出现在他脚下,化作绳索将他束在原地,半分也动不得。见势不妙,史良姝双手一翻就要出绝招。谁知她的印才结了一半,就“噗”地消失不见了,就像刚燃的烛火被人一口吹灭了。紧接着,从人群中走出来两个容貌高度相似,高矮胖瘦相当,笑容可掬,眉清目秀,圆脸大眼,一个有酒窝一个没酒窝的男子。稍高的那个含笑道:“在下方一鸣,这是我弟弟方一诺。以前我俩鲜少在仙界走动,趁这个机会出来跟诸位打声招呼,先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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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诺同样是未语先笑,小小的酒窝里盛满了蜜似的,让人一看就心情大好:“碧霄宫人单力薄,还请诸位以后多多照拂。”
史良姝已怒不可遏,喝道:“谁要跟你碧霄宫的人有瓜葛?滚开!”
方一诺笑道:“你是客我是主,要滚也不可能是我滚。话说,王族的人动不动就叫别人滚,是不是你精于此道?要不咋就说得这么顺口呢?”
见李翔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流逝,史良姝心疼不已。她正欲上前帮忙,却见方氏兄弟联手结印,助李心悠等人加速灵力的抽取。不过几息,李翔的呼吸就不稳了。方一诺笑道:“李家夫人着急带儿子离开,我们兄弟不忍心她久等,便略尽绵力。不用谢。”
有那修为不够的弟子,短时间内融合不了如此多的灵力,面临着爆体的危险。不等慕语迟发话,早有碧霄宫的人主动上前,助其引导灵力,合二为一。
一次性被抽走了几千年的灵力,李翔瘫软在地,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史良姝咬碎一口银牙才没让自己痛哭流涕,她扶起李翔靠在肩上,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仇视:“这下你满意了?”
慕语迟无视了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李翔:“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被我逐出碧霄宫;二,留下来,向他们赎罪。当然,如果你想主动脱离师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代价有点大。”她的眼珠黝黑,像一口深不见底,不见天日的古井,没人知道里面潜伏着怎样可怕的毒蛇猛兽和阴谋算计。“仙门第一个因为虐杀同门而被逐,你是头一份。多荣耀啊!”
“不可如此!”史良姝眼前发黑,强撑着道,“你说给灵力,我们就给了灵力。你为何还这般没完没了?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灵力和土地是给受害者的补偿,不是本掌门对他违反门规的惩罚。你,可别会错了意。”
这一刻,李翔体会到了“后悔”是何种滋味,也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来自人间界的女人生出了畏惧之心。当他知道后悔无用,畏惧也无用时,盘绕在心头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便化作了难以安抚的深沉恨意和破罐子破摔的无所顾忌。他平等地恨碧霄宫的每一个弟子,恨自己没将那些人杀光而留下后患,更恨慕语迟的步步紧逼。他推开史良姝的搀扶,指着慕语迟就骂:“你这毒妇!我李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赶尽杀绝?当初我就该一包毒药毒死雪凌玥,不然他也没机会选你做掌门,也就没有今日之祸!一个不知道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千人骑万人睡的小娼妇,也敢在小爷面前张牙舞爪,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若是你乖乖放我离开,你取我灵力的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若是你敢故意刁难,且不说我爹娘如何,我祖父祖母和我外祖家的人哪个饶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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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暗流29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