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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近日辛苦了,本宫瞧着,脸庞都清减了几分,需得多用些膳食,保重龙体才是。”太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慈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段起鸿微微颔首,执起银箸:“有劳母后挂心,儿臣无恙。”
     亭内一时只闻细微的咀嚼声和微风吹动花叶的细碎声。
     不多时,太后放下汤匙,用锦帕轻拭嘴角,似是随意提起。
     “近日前朝关于迁都一事的议论,似乎颇为喧嚷,本宫在深宫之中,也有所耳闻。不知……陛下心中究竟是何章程?”
     段起鸿执箸的手微微一顿,眉头随即蹙起,语气里染上明显的不悦:“是哪些不知轻重的奴才,竟敢拿这等朝堂重事来扰母后清修?真是罪该万死!”
     他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帝王的威压。
     听到这话,太后面上快速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原也怪不得他们,若非事态紧急,关乎国本,那些人又怎会病急乱投医,想到来本宫这儿寻个门路?不过是……心中惶急罢了。”
     说到这,太后略作停顿,抬眸看向段起鸿,目光柔和却带着探究,“只是本宫心中亦是牵挂,不知陛下对此事,究竟是如何思量的?”
     “迁都之事,万万不可!”段起鸿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此议动摇国本,乱人心志。北渊铁骑虽暂呈汹汹之势,然我大夏立国百年,根基深厚,岂可因一时兵锋便弃守宗庙社稷?母后久居深宫,颐养天年便是,此类朝堂纷扰,实不必劳母后忧心。”
     他的话虽保持着敬意,但拒绝之意已十分明显,甚至带着几分敲打的意味。
     太后被他这番近乎直白的驳回噎了一下,亭内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凝滞。
     周明远和老嬷嬷侍立在下首,早已将头深深埋下。
     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屏息静气,恨不得连心跳声都压下去。
     太后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说给皇帝听:“唉……也不知……若是太子在世,面对如今这般局面,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段起鸿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直视着太后,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被侵犯底线般的愠怒:“母后此言何意?太子哥哥若在天有灵,也断不会赞同迁都!这绝非暂避锋芒,而是拱手让出半壁江山,动摇国之根基!儿臣虽不才,也深知守土有责,岂能未战先怯?”
     显然没料到皇帝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太后的脸色微冷。
     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陛下何必如此动怒?本宫只是……忧心国事,亦忧心陛下龙体。迁都,至少能保全我大夏根本,暂避北渊锐气,以待来日重整旗鼓,亦非不可为之事。陛下难道从未考虑过这其中一丝一毫的可能?”
     “保全根本?母后可知迁都一路,耗费几何?途中变故几多?朝廷威仪尽失,天下人心惶惶!这岂是‘暂避二字所能轻描淡写?”
     段起鸿语气激动,甚至猛地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若非……若非儿臣这身子骨不争气,恨不能即刻御驾亲征,与那拓跋哲决一死战!何须在此受这等窝囊气!”
     “陛下!”太后惊呼一声,语气中带上些许斥责,“万不可有此念头!你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岂能亲蹈险地?此等气话,万万说不得!”
     “有何不可?”段起鸿像是被激起了真火,目光灼灼,“若真到了社稷倾危之时,朕为何不能效仿先祖,提剑上马?朝政事务,届时暂时交托……”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猛地停住,似乎意识到失言,眼神复杂地看了太

第180章 路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