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的鏖战愈演愈烈,李鸿章端坐帐中,面色凝重。
他深知苏州城坚如磐石,却未曾料到太平军竟似铜墙铁壁,寸步不让。
望着案前血染的军报,咬牙下令:“传令炮营,昼夜轮番轰击,扰其心神;再遣精悍小卒,趁夜色如鬼魅潜入敌营,专袭其哨岗粮仓!”
李秀成亦非等闲之辈,其新军师赫青选献计道:“此乃‘战术穿插之法,或可伺机对清军高层施以‘斩首!”
于是,太平军将士如暗夜幽灵,趁月黑风高之际,悄然摸至淮军营垒。
但见黑影掠过哨塔,刀光闪过,守卒咽喉喷溅热血;又有小队直扑粮仓,火油倾泻,烈焰冲天,顷刻间,淮军大营哀嚎四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淮军亦不甘示弱,炮火昼夜轰鸣,炸得太平军阵地碎石横飞,硝烟弥漫如地狱。
双方互为掣肘,白日炮火对轰,尸骸堆积如山;夜幕降临,则刀兵相向,偷袭与反袭交织如网。
忠王李秀成亲披战甲,立于坑道深处,嘶吼着调度兵马;李鸿章则紧攥令旗,指挥部下以死相搏。
每一轮交锋,太平军折损两千余魂,淮军亦血溅八百,尸身横陈于壕沟,血水浸透黄土,竟将苏州城外这片土地,染成了一片猩红炼狱。
如此对峙互杀,战局如绞绳般僵持,双方皆损兵折将,士气渐颓。
然,李秀成与赫青选仍咬牙坚持,誓以骚扰之术耗竭淮军锐气;李鸿章则双目如炬,暗誓必破此局,以雪淮军之耻。
李鸿章甚至亲临前线,踩着泥泞的战壕,踏着遍地的碎石,一步一步走到了将士们中间。
他目光如炬,扫过一张张沾满硝烟与疲惫的面庞,声音沙哑却铿锵有力:“弟兄们……如今战局艰难,苏州城固若金汤,这我清楚,你们也清楚!”
顿了顿,喉结滚动,语气陡然激昂:“但你们可曾想过?那长毛贼在苏州城内,囤积了多少民脂民膏?抢掠了多少良家妇女?那些金银珠宝,堆得比山还高;那些被掳去的女子,哭得比鬼还凄!咱们淮军,是替天行道,是救民于水火!”
随后猛地一挥手臂,指向苏州城方向,眼中燃起炽烈的火光:“你们且忍一忍,咬牙再拼他三五个月!待破了这苏州城,我李鸿章在此立誓——允许尔等‘大索三日!到那时,财帛任你们取,女人随你们安顿,功名富贵,皆在眼前!”
话音未落,他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苍穹,嘶吼如雷:“男儿当以血染袍,以功名立世!今日之苦,他日之荣!随我破城者,共享富贵,留名青史!”
李鸿章话音未落,一旁忽有一精壮汉子越众而出,抱拳躬身道:“李大人,末将斗胆进言——可否另辟蹊径?遣人入苏州城招降,或许城中长毛亦有归顺之心?”
李鸿章眉峰微挑,目光如电,扫过这员武将:此人正是安徽布政使马新贻,字谷山,号燕门,回族出身,自幼饱读诗书,二十六岁便高中进士,历任建平、合肥知县,后擢升按察使,
第373章 投名状三兄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