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将会给寰宇各界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当年救她是私念,也是天职;
是为她一人,也是为苍生万物;
因为爱,也因慈。
“天罚……”喃喃,“这该死的天罚!这到禁锢你生命权御话语权的天罚就这样凶猛,让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季逾说,“但需要时机。”
“时机?”
“时蔚神体六神五行灵质未聚全之前,什么也不能做,做了也无用。”
“那现在呢?”
“现在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管去做就好了。”
“那我要怎么做?变会神,为你聚魂。”请教地看着他。
季逾带她走到罩了防尘布的绣画前,摘下泛黄的棉布。
宽大的正方形画框内,黑白丝线密密层层交错绣织成漩涡状,隐约闪熠斑斓星华,如月光铺陈在漾动的海浪之上,似浩瀚星河在宇宙中运转。
绮丽得不可描述,玄远得恍若只能在梦境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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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指尖触上紧密的绣纹,顿感一阵凉意透皮肤袭卷进心海,嗖嗖凉!
“无间渊。”季逾答。
一怔:“无间渊?无间渊不是黑漆漆的吗,怎么会是这样……,像墨汁与牛奶加了闪粉搅在一起,且不相融!”
“那是你看到的样子。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哈?!”
不同的人看到的同一事物还不一样?
扭头看着戴着无框眼镜的他,心说难道视力影响?
还是他佩戴的眼镜的问题?
该不会他们每次渠道不同的地方,他看到的都跟别人不一样?
本来就够神秘的一个人了,能不能不要再越挖越有?
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全了解!
下一瞬,季逾解答了她的困惑:
“当你意识里没有无间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无尽的黑;——”
“是你看到的样子?”抢答。
“也不是。”季逾说,“当你意识到自己与无间渊是密不可分的一体的时候,你看到的就是本来的你、所有的你、本该的你、完整的你。”
“啊?我有那么多我?我这么复杂的吗?那是怎样的我?”已经懵了。
季逾神秘地笑笑:
“所有你不知的事,你不知道的人,你不知道的你,都永恒地存在于时间里,时间都知道,都记得。”
“走进时间显象之地,你就可以找回内心深处本真的自己,找回一生的经历、记忆,包括最初的来处。”
闻言,目瞪口呆:
“按你的说法,无间渊岂不是比忘川源和地心煞气还要厉害?承载了这么多。”
“九时衡,衡定万物。”季逾泰而不骄。
瞧着他,太阳穴微跳。
心想这家伙,果然……
“万憝寒潭和极夜魔堑都让人感到不适,也各有闯入的艰难,无间渊也会吗?”问。
季逾说:“不会的。”
摘下饰与左耳上的锁心链,拉扯拉扯长,长如细而韧的鱼线,一端绑在左手通心指上,一端绑在自己通心指上。
对她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闪着光的迷雾一样的绣画,心有疑虑:
“你说九时衡只允许事物在无间渊停留三日,三日后就会不复存在,我会去多久?”
如果救时蔚需要付出命的代价,她是愿意的,但她可不想死。
季逾看她怂怂的小模样,笑意浮容:“去吧。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屏息凝气,抬头挺胸,摆出死也无妨的豁达姿势踯躅着走向无间渊。
抬起脚越过精致古旧的木质画框,朝绣画里迈进。
行针精密的画面像是悬于墙面而不泻的流体,无孔不入,很快包覆了侵入的物体。
半条腿就这样明明白白地隐没在画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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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濯神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