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黑发驱魔师，“刚才那种空间波动，你能追踪到大致的方向或者性质吗？哪怕一点点线索也好。”
他一定要弄清楚，上官雪到底为了他，做了什么。
（山洞外）
亚连的问题让气氛陡然严肃起来。神田优抱着六幻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瞥了一眼亚连，银灰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让神田难得地没有立刻斥责他多事或无聊。
神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仔细回溯之前的感知，然后才冷声道：“波动很奇特，并非寻常的空间跳跃或方舟之力。”他蹙起眉，似乎也对此感到些许困惑，“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而隐秘的契约达成的痕迹，带着交换和束缚的气息。方向无法确定，出现和消失都太快，几乎捕捉不到源头，仿佛来自世界之外。”
“契约？交换？”拉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锤子都忘了转，“听起来好厉害但也好危险！上官小姐和谁定了契约啊？”
书翁捋着胡须，面色凝重地补充道：“古老的契约之力，往往伴随着严苛的等价交换原则。如果神田感知无误，上官姑娘那般迅速的恢复，恐怕并非毫无代价。而她选择隐瞒……”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娜莉双手交握在胸前，担忧地看向山洞方向：“上官小姐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尤其是亚连君，你刚醒过来……”
“正是因此，才更不能装作不知道！”亚连打断道，语气带着罕见的激动和坚决，“如果她是为了救我而付出了某种未知的代价，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休息？”他看向神田，“神田，真的没有任何线索吗？哪怕一点点残留的感觉？”
神田似乎对亚连的刨根问底有些不满，但或许是理解他的心情，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回忆：“……硬要说的话，波动残留中，带着一丝极淡的、类似樱花的香气，却又冰冷无比。”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个线索过于飘渺且匪夷所思，说完便别开了脸。
“樱花的香气？还冰冷的？”拉比歪着头，“这算什么线索嘛……”
然而亚连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樱花，冰冷，古老契约，等价交换……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而神秘的轮廓。他隐约记得，在库洛斯元帅某些关于神秘侧的古籍记载中，似乎提到过类似的存在，但一时无法清晰记起。
“我必须去问问她。”亚连转身就要往回走。
“亚连君！”李娜莉急忙拉住他，“上官小姐刚才说了需要调息巩固，你现在去打扰她不好吧？而且，她既然选择了隐瞒，恐怕不会轻易告诉你的。”
亚连的脚步顿住了。李娜莉说得没错，上官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想说。
“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亚连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笨蛋。”神田冷哼一声，“既然有了线索，暗中调查便是。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选择。”
书翁点了点头：“神田所言有理。亚连，你且稍安勿躁。上官姑娘此举无论是何原因，目前看来对你们二人皆有利无害。深究其代价，或许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眼下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以及我们接下来的任务。”
同伴们的话像是一盆冷水，让亚连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和负罪感却丝毫未减。
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立刻去追问的冲动，低声道：“……我明白了。但是，我不会放弃弄清楚的。”他看向山洞的方向，眼神坚定，“如果她真的为我付出了什么，我绝不能装作不知道。”
那份诡异的樱花冷香，和古老契约的痕迹，如同一个谜团，深深烙印在了亚连的心底。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答案。
而在他身后，神田优看着亚连坚定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幽深的山洞，冷漠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无人察觉的沉思。那空间波动，远比他说出来的还要诡异和强大，那绝非常人所能触及的力量领域。这个上官雪，究竟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山洞内。
上官雪盘膝而坐，周身的气息逐渐内敛，但体内那股新生的、过于强大的力量却如同奔流的江河，需要她全神贯注地去引导和适应。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亚连等人并未远离，甚至在洞口附近发生了短暂的交谈。以她的耳力，隐约能捕捉到一些片段词汇——“契约”、“代价”、“线索”……
她轻轻叹了口气。
亚连的敏锐和执着，果然非同一般。还有那个神田优，对能量的感知竟如此精准，连那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侑子小姐的契约气息都能捕捉到些许痕迹。
看来，想要完全瞒住他们，并不容易。
但她并不后悔。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足以保护重要之人的力量，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无论未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他们要探究到何种程度，至少此刻，她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人。
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闭上双眼，彻底沉入调息之中，将外界的纷扰暂且隔绝。未来的路，或许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但她已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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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无声的代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