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突然掀开袍角,露出腰间的凤印——与苏牧怀中的半枚玉印严丝合缝。“皇后娘娘有旨,”他高举凤印,“苏牧篡改遗诏,谋害兄长,即刻废黜帝位,打入天牢!”
墙头的弓箭手同时拉满弓弦,箭尖直指苏牧。陆炳急忙将苏牧护在身后:“你们敢动陛下?”
“动不得?”曹瑾阴笑,“那这位呢?”
他拍了拍手,两名宫女推着辆轮椅从阴影里走出。轮椅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脸上蒙着白纱,露出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与画中女子同款的玉镯。
“母……母后?”苏牧的声音颤抖。
妇人缓缓抬起头,白纱被风吹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唯有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的温婉。“牧儿,”她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你可知罪?”
苏牧后退半步,怀中的画轴掉落在地。画中抱着婴儿的皇后,与眼前的疤痕妇人重叠,让他如坠冰窟。
“遗诏是你改的,对不对?”妇人的指甲深深掐进轮椅扶手,“先帝明明传位给你皇兄,你却和你那死鬼娘联手,用一场大火烧了遗诏!”
“我没有!”苏牧攥紧拳头,“母后,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为什么要假死?”
“假死?”妇人突然狂笑,“我是被你娘逼的!她怕我揭穿她改诏的事,放火烧了坤宁宫,我若不逃,早就成了灰烬!”
曹瑾突然挥了挥手,墙头的弓箭手箭如雨下。陆炳急忙带着锦衣卫护着苏牧后退,却被死死困在庭院中央。
“陛下,东南角有缺口!”一名锦衣卫大喊着倒下,胸口插着三支箭。
苏牧趁机冲出包围圈,刚跑到角门,就见曹瑾的人举着火把追来。他翻身跃上宫墙,回头望去——轮椅上的妇人正摘下玉镯,扔向火堆。玉镯爆裂的瞬间,他看清了镯内刻的字:“承乾太子妃”。
原来她不是自己的生母,是前太子的正妃!
这个认知如遭雷击,苏牧几乎从宫墙上摔下去。陆炳及时扶住他:“陛下,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一路狂奔,身后的坤宁宫突然燃起大火,映红了半个夜空。苏牧回头望去,只见轮椅上的妇人站在火海中,身上的凤袍被火焰吞噬,像只浴火的凤凰。
此时的雁门关,李玄甲的战刀已经卷刃。他靠在断墙上,看着身边倒下的士兵,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号角声——不是大月氏的狼嚎调,是大华的“凯旋令”!
“援军!是援军!”幸存的士兵嘶吼着指向东方。
李玄甲挣扎着抬头,只见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为首的旗帜在残阳中格外醒目——是长安禁军的“龙骧军”大旗!
龙骧军统领翻身下马,跪在李玄甲面前:“将军,陛下命末将带三万援军,星夜兼程赶来!”
李玄甲的嘴角刚扬起笑意,突然看到统领腰间的玉佩——那是块刻着“曹”字的龙纹佩,与坤宁宫老太监曹瑾的令牌纹样一模一样。
“你……”李玄甲的刀刚抬起,就被统领背后的亲卫一箭射穿胸膛。
统领缓缓站起身,拔出李玄甲的刀擦去血渍:“可汗说了,雁门关,该易主了。”
关外的赫连勃勃看到龙骧军大旗,突然狂笑起来。他挥刀指向长安方向:“传我命令,全军进发!”
长安城内,苏牧刚躲进太庙偏殿,就见陆炳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陛下,龙骧军反了!曹瑾带着禁军封锁了宫门,说……说您弑母叛国,要另立新君!”
苏牧扶住摇晃的供桌,看着案上的列祖列宗牌位,突然明白过来——前太子妃假死藏于密室,曹瑾带着龙骧军里应外合,赫连勃勃的大军压境……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冲着大华的江山来的!
“陆炳,”苏牧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带着这半枚玉印去天牢,找一个叫‘老石的狱卒。他是我暗中培养的死士,让他带着天牢里的重犯冲出去,搅乱禁军阵脚。”
“那陛下您?”
“朕去太庙正殿。”苏牧拿起案上的青铜剑,“他们不是要遗诏吗?朕就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命所归。”
太庙龙纹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牧将龟甲贴上去的瞬间,石柱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暗格滑开,里面没有遗诏,只有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装着的,竟是先帝的头骨——眼眶里,嵌着半枚龙形玉印。
苏牧将自己的半枚凤印与龙印拼合,完整的“大华受命之宝”在月光下发出金光。他突然想起前太子布帛上的“母害”二字——原来当年谋害前太子的,不是别人,是他的正妃,是眼前这场宫变的幕后黑手!
殿外传来曹瑾的声音:“苏牧,交出遗诏,饶你不死!”
苏牧握紧合二为一的玉印,转身走向殿门。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层金甲。
太庙正殿的青铜灯在穿堂风中摇曳,苏牧握着合二为一的“大华受命之宝”,玉印的冰凉透过掌心渗入骨髓。殿外传来甲胄摩擦声,曹瑾的尖嗓刺破寂静:“苏牧,别躲着了!识相的就出来受缚,还能留你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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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缓缓走向殿门,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金砖上。他突然停在龙纹柱前,指尖抚过柱身的裂痕——那里正是暗格所在,却空无一物。所谓“真遗诏”,从始至终都是诱饵。
“曹伴伴,”苏牧的声音在大殿回荡,“你跟着先帝二十七年,该知道这玉印的分量。”他举起玉印,月光在印文上流转,“先帝将半枚龙印藏于头骨,半枚凤印留给太子妃,本是想让他们辅佐新君,而非自相残杀。”
曹瑾带人冲进殿内,刀光剑影映着他扭曲的脸:“一派胡言!皇后娘娘(前太子妃)说了,这玉印是承乾太子的信物,你一个篡位者不配持有!”
“她不是皇后。”苏牧冷笑,“她是前太子妃赵氏,三年前先帝驾崩时,她因不满遗诏传位于朕,纵火自焚假装殉节,实则藏在坤宁宫密室,勾结你这‘死太监和大月氏,妄图颠覆大华!”
赵氏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带着火灼后的嘶
第437章 太庙龙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