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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人。
     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和羡慕,他微微攥了攥拳,朗声道,“平身。”
     说完,他又抬眼看向水榭边跪着的唐婉清,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清平公主也下来陪朕瞧瞧咱们大炎朝的栋梁。
     躲在水榭里可不行,得近前看看才真切。”
     “是,婉清遵命。”唐婉清再行一礼,随后带着众丫鬟缓步走下台阶。
     唐昭早已知晓她在水榭,此刻见她走近,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那十五位学子也纷纷侧目,好奇地望向这位传闻中神乎其神的清平公主,大炎朝唯一的异姓公主。
     有人说她容貌倾城,有人赞她学识渊博、多才多艺,更有人感叹她虽为女子,却心怀天下。
     设粥棚济贫,开义诊救民,代朝廷亲赴灾区视察水患……桩桩件件,都成了坊间热议的佳话。
     轩辕瑾书摇着折扇,目光落在唐婉清身上。
     她今日一袭淡青色衣裙,除了头上那顶象征公主身份的法冠,再无过多装饰。
     素净清雅中,自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尊贵气度。
     唐婉清走近时,众学子纷纷躬身垂首,齐声行礼:“见过清平公主。”
     “诸位请起。”唐婉清浅笑颔首,示意众人起身。
     随即,她又转向三位皇子与轩辕瑾书,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好了,你也坐下吧,过来坐朕身边。”
     轩辕震霆话音刚落,安顺公公已眼疾手快地在御案侧旁摆好了一套桌椅。
     轩辕睿渊瞥了唐婉清一眼,目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
     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仿佛方才那一眼只是偶然掠过。
     三皇子轩辕恒瑜始终面无表情,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
     这段时日,他三天两头被父皇训斥,此刻周身都透着股低气压,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凉爽了几分。
     二皇子轩辕璟翰却截然相反,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眼底闪着雀跃的光。
     他素来被拘在宫里不得自由,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简直浑身都透着畅快,恨不能立刻撒开腿跑上几圈。
     轩辕瑾书坐在唐婉清身侧,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轩辕睿渊耷拉着脸。
     他暗自撇嘴,眼神里满是嫌弃,嘴角还无声地撇了撇。
     唐婉清依言落座,她身姿端雅,目光平和地扫过在场众人,自有一番从容气度。
     唐婉清的目光在轩辕睿渊身上稍作停留,便转向了不远处落座的学子。
     学子们的席位与御侧之间,隔着十几缸开得正盛的荷花。
     粉白嫣红的花瓣映着碧叶,既不会因离得太近让学子们倍感局促。
     又不会离得太远显得疏离,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星河站在唐婉清身后,目光将十五位学子挨个扫了一遍,心里暗自嘀咕。
     才学如何暂且不论,单论样貌,能与唐昭一较高下的,瞧着也就三两个。
     紫菱只瞥了一眼,便微微垂下了头——她素来不喜欢那类弱不禁风的男子。
     翠缕悄悄打量片刻,与一旁的星瞳交换了个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论起模样,这些人竟没一个及得上自家将军好看的。
     叶凛萧自从成婚后,在后院卧房里当着唐婉清身边丫鬟的面,向来是不戴面具的。
     当初初见他真容时,除了早已知晓的星河,其余几个丫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传闻终究是虚,叶凛萧长得非但不吓人,反倒很是好看,与自家小姐站在一处,竟是十分般配。
     此刻,也就碧桃,看得坦坦荡荡。
     她的目光在学子们脸上流转,倒像是在赏景一般,饶有兴致。
     唐昭坐在众学子之首,这些时日唐逸尘忙于诸事,诗会的大小事宜基本都由他一手操持。
     轩辕震霆翻看着几位学子的文章,不时颔首赞许。
     忽然,他的目光在一篇文章上定住了。
     那是一篇论述河道治理与汛期防范的策论,读来条理分明,字字切中要害。
     开篇一句“水者,社稷之血脉也,通则百业兴,淤则万家忧”,便立起了全篇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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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直指历代水患症结:或因疏于疏浚致泥沙壅塞。
     或因堤岸年久失修难抵洪峰,或因预警迟滞令灾厄蔓延。其提出的方略更是精当:
     其一“固堤为要,攻守相济”,驳斥了“堤高则无忧”的片面之见,强调“坚而不僵,韧而不脆”。
     以夯土为基,外层裹以糯米石灰拌合的坚石。
     内侧遍植芦苇、杞柳等固土植物,形成“石堤阻洪、草木锁土”的双重防线;
     更创新性地提出“堤后设缓冲带”,沿堤岸拓出丈余宽洼地,遍植耐水灌木。
     既可削弱洪峰冲击力,又能在水退之后快速固堤,堪称攻守兼备。
     其二主张在沿河州县设“水情测报站”,遴选谙熟水性的渔民、船家为“水哨”。
     汛期每日观测水位、流速,以“五色旗”实时传递汛情;
     同时编印《防汛备要》,普及“暴雨前三日加固棚屋、转移粮种”“洪水将至时攀高避灾”等常识。
     令百姓知避险、懂自救,变“猝然受困”为“有备无患”。
     文末更强调“治河非一日之功,需代代相续”。
     建议设“河道专署”,选任通晓水利者主其事,每年秋汛后勘验河道损益,将治理成效纳入地方官考绩。
     如此“疏浚不辍、固堤常新、预警无失”,方能保江河安澜,护百姓无虞。
     通篇立论扎实,举措具体,既有对古法的扬弃,又具因时制宜的创见,确是一篇经世致用的良策。
     只是这篇文章,早几日便已出现在轩辕震霆案前,是陆铮言亲手呈上来的。
     当时他初看便对陆铮言起了疑——先不论陆铮言是否有这脑子。
     单说文中提及的几种固土植物,都不是京城周边所有,唯有临江数州可见。
     陆铮言自幼长在京城,后任职的凌渊郡地广人稀、常年干旱,何来治理汛期的切身体会与良策?
     轩辕震霆心头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陆铮言这个狗东西,又想故技重施?
     他目光落在文章最后的署名处: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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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云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