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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鸢落深谷,火种初燃[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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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跑远,老塾师颤抖着展开纸条,灶膛里的火星噼啪爆开,映得34;接应点三号,待命34;几个字像烧红的铁。
     他摸出藏在墙缝里的铜印,在纸背盖下枚模糊的34;桑34;字——这是苏先生当年在蚕桑会馆教的暗记,取34;桑梓34;之意,专用于联络线人。
     三日后的顾氏绸庄后堂,顾承砚捏着这方染了艾草香的纸条,指腹反复摩挲34;三号点34;三个字。
     窗外飘着江南特有的黄梅雨,他却觉得浑身发烫——三个月前撒出的34;断线风筝34;终于有了回音,那些混在茧商、货郎、塾师里的暗线,要开始织网了。
     34;青鸟。34;他突然提高声音,茶盏重重磕在红木桌上。
     外间传来皮靴叩地的脆响,青鸟掀开门帘进来时,肩头还沾着雨珠。
     他怀里抱着卷了一半的路线图,墨迹未干的箭头从上海勾到浙北:34;东家,荣盛、福兴、瑞祥三家丝厂的账房都摸过底了。
     福兴的陈老板上个月被日商压价,囤了二十箱空茧箱;瑞祥的周掌柜......34;
     34;够了。34;顾承砚打断他,指尖点在路线图上的嘉善镇,34;今晚就去谈39;代储协议39;。
     就说市面上茧价要跌,顾氏怕囤货砸手里,借他们的地窖存两个月。34;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堂堆着的设备零件——那是从德国进口的精密织机,拆成巴掌大的铜块、齿轮、弹簧,34;记得提苏先生当年帮他们解过丝茧纠纷,人心这东西,该翻旧账时就得翻。34;
     青鸟喉头动了动,把路线图塞进油布包:34;明白。34;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顾承砚腰间的铜钥匙——那串钥匙能打开后堂所有锁着设备的铁箱,34;需要苏小姐同去吗?34;
     34;不必。34;顾承砚摸出块墨玉镇纸压在纸条上,34;若雪在整理《织脉旁注》里的茧衣密码,比陪你喝酒套话要紧。34;他突然笑了,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34;你只消告诉那些老板,顾氏存的不是茧,是......火种。34;
     当夜子时,顾氏绸庄后门的青石板路上,三辆蒙着油布的板车悄然启程。
     顾承砚立在门廊下,看着伙计们把拆成零件的织机塞进空茧箱,箱口盖着34;顾氏特选34;的朱印,最上面铺了层新晒的蚕茧。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箱底的夹层——那里嵌着枚巴掌大的青铜令,刻着34;织魂34;二字,34;不求全活,但求有一台能响。34;他对着箱子低语,呼吸在冷夜里凝成白雾。
     首批发运的车队走的是陆路,由青鸟的表弟阿贵带队。
     顾承砚站在码头上,看着板车消失在晨雾里,突然扯了扯苏若雪的衣袖:34;若雪,你说日商的探子,会在哪个关卡动手?34;
     苏若雪正往他领口塞条素色围巾,闻言指尖一顿:34;嘉善。34;她抬头望向西边,34;那里是苏杭要道,日商的稽查队三天两头查货。34;
     顾承砚笑了,把围巾系紧:34;我也是这么想的。34;
     三日后的嘉善镇,阿贵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横在路中央的日军岗哨。
     他扯了扯车夫老陈的衣角,老陈立刻扯着嗓子骂:34;他奶奶的,这雨下得,茧子都要捂出霉味了!34;岗哨里的翻译官伸头看了眼车篷上34;顾氏34;的字号,挥了挥手:34;开箱检查。34;
     阿贵心尖一紧,却笑得比哭还好看:34;太君,这是顾老板特选的春茧,金贵着呢......34;话没说完,刺刀已经挑开油布。
     他咬咬牙,掀开最上面三箱——雪白的蚕茧裹着桑叶香涌出来,在雨里泛着珍珠似的光。
     翻译官捏起颗茧子,指甲掐了掐,没发现夹层,挥挥手:34;放行。34;
     车队刚过岗哨,阿贵就猛抽了下缰绳。
     板车拐进后山小路时,老陈掀开最后两箱——原本装着零件的夹层空了,只留几片被雨水泡烂的茧衣。34;他奶奶的,被调包了!34;老陈骂得唾沫星子乱飞。
     阿贵没说话,摸出怀里的铜哨吹了声短音。
     片刻后,青鸟从竹林里钻出来,身上的茧行账房大褂沾着泥:34;查过了,调包的是码头的搬运工,日商的线人。34;他盯着空箱,眼里冒着火,34;要追吗?34;
     34;追什么?34;顾承砚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到了后山,月白长衫沾着露水,手里捏着半块茧衣——上面用隐形墨水写着34;丙字号,水路34;,34;他们拿走的是空壳。
     真正的39;织魂令39;,在第三批走苏州河的货里。34;
     当夜,苏州河支流的芦苇荡里,一艘乌篷船悄然启航。
     船底夹层里,十台拆好的织机零件码得整整齐齐,最上面压着枚34;织魂令34;。
     船尾的船夫裹着油布,竹篙在水里一点,船便往吴江方向漂去。
     月上中天时,舱底突然传来极轻微的34;哒、哒、哒34;三连击。
     正在舱口打盹的青鸟猛地抬头,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船尾那个始终沉默的船夫身上——他的右手正搭在船舷上,食指有节奏地敲着,和舱底的敲击声分毫不差。
     青鸟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轻手轻脚地往船尾挪去。
     船桨划破水面的声响里,他听见船夫低声哼起支江南小调,调子熟悉得很——那是苏先生当年在蚕桑会馆教学徒们的《织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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