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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父令残页,双赎之责[2/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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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田产,而是接住那些未赎的罪,未圆的愿,然后替前人,也替自己,把路走得更宽些。
     青鸟在工部局档案室的灯泡下坐了整宿。
     他把残页按在玻璃板上,用王老头留下的放大镜一寸寸挪,直到后颈泛起酸麻时,终于在纸角寻到半枚模糊的指纹——与档案柜最底层那本《1928年劳役登记册》封皮内侧的压痕严丝合缝。
     登记册扉页写着34;已故档案员周伯年34;,墨迹已褪成浅灰,却在青鸟指腹下烫得慌——那是王老头咽气前攥着他手腕说的34;名单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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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顾先生。34;
     次日清晨,青鸟带着沾着霉味的档案冲进顾家绸庄时,顾承砚正站在染坊里调试新靛蓝。
     苏若雪替他系着被染缸蒸汽打湿的袖扣,听见动静抬头,见青鸟额角挂着汗,掌心摊开的残页边缘还沾着档案室的灰尘。
     顾承砚的手指在苏若雪腕间顿了顿。
     他接过残页,指腹擦过那枚指纹,突然想起父亲旧木箱里那封未寄出的信——落款日期正是1928年秋。34;有人撕了名单。34;他声音低哑,34;为了掩盖顾苏两家当年的救援。34;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袖扣34;咔嗒34;掉在青石板上。
     她蹲下身去捡,却见顾承砚已抓起算盘在账桌上敲得噼啪响:34;工部局1925到1930年的劳役档案,我要全部调阅。34;他抬头时眼里有光,34;就说顾氏要补家训,把当年善举刻进族谱。34;
     消息传到虹口日租界时,山本正用银匙搅着红茶。
     探员弓着背把密报递上,他盯着34;顾承砚翻旧案34;几个字,突然笑出了声:34;查吧,查得越清楚,他越知道顾家欠了多少血债。34;茶盏磕在瓷碟上,溅出的茶水在密报上洇开,像朵狰狞的花。
     三日后的顾家祖屋阁楼,顾承砚的衬衫后背浸着汗。
     他面前堆着三十余本牛皮纸档案,封皮上的灰尘簌簌落在苏若雪递来的茶盏里。
     当那页34;代偿协议34;从《1928年抵押登记》中滑出时,他的呼吸陡然一滞——泛黄的纸页上,34;苏明远34;三个字力透纸背,抵押物是顾家三处黄金铺产,用途栏写着34;续赎兰氏七匠34;,经手人签名:王慎言。
     34;王慎言......34;苏若雪的手指抚过那个名字,34;我爹总说他是39;被鬼迷了心窍39;的旧友。34;她抬头时眼里有雾,34;原来他迷心窍前,也给过光。34;
     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前月在法租界遇刺时,那个替他挡刀的老乞丐曾喊34;王爷34;,想起王慎言叛变后留在恒裕隆账册里的乱码——原来那些被视作汉奸罪证的数字,是两代人用命藏起的救援款。
     34;去提篮桥。34;他将协议小心收进檀木匣,34;立块碑。34;
     提篮桥工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
     顾承砚站在34;归兰号34;机头前,看着石匠将34;赎人者,亦曾失人;醒者前行,不弃迷途34;十六个字凿进碑身。
     老匠人们围过来,周阿公颤巍巍摸了摸34;迷途34;二字,突然哭出了声:34;当年王家小爷来送赎银,手背上还留着鞭伤......34;
     苏若雪捧着檀木匣站在碑侧。
     阳光透过织机的木棂洒在她脸上,将协议上的34;苏明远34;三个字照得发亮。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在深夜翻旧账,想起他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34;对不起34;——原来那声对不起,不是给她,是给那些没救出来的人。
     当夜的吴淞口起了薄雾。
     顾承砚和苏若雪站在灯塔下,看着守灯人将新旗升上杆顶。
     白底红梭,梭心一点金光,在雾里像团要烧起来的火。34;我们不是来接管火种的。34;他望着江面上浮动的绿灯,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34;是来证明,有些人,从未真正熄灭。34;
     苏若雪没说话。
     她摸着颈间母亲留下的银梭坠子,想起方才在整理母亲遗物时,那方压在箱底的蓝布帕子。
     帕子边角缝着枚铜纽扣,她替母亲擦首饰时轻轻一扯——纽扣34;叮34;地掉在木盒里,露出内侧极小的纸条。
     此刻她站在雾里,手心里还攥着那枚铜纽扣。
     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她望着顾承砚被灯光勾勒出的侧影,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34;织机第七轴34;。
     江风掀起她的裙角,她低头看向掌心里的纽扣,指尖慢慢蜷起,将那抹凉意攥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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