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的沉默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言语都更具力量。
一名弟子看得眼眶发热,也脱下外袍,怒吼一声,学着她的样子用双手刨地。
一个,两个……很快,整支轮耕队都加入了这行列,用最原始、最惨烈的方式向这片死地宣战。
没有工具,只有血肉之躯。
三日之后,所有人的手掌都已血肉模糊,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次触碰土地都带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血与焦土混杂在一起,泥泞不堪。
然而,就在第三日黄昏,当青梧几乎力竭的手指再次插入泥土时,指尖却传来了一丝久违的、微弱的湿润感。
希望,就在下方!
众人精神大振,仿佛忘却了所有疼痛。
青梧强撑着站起身,看着脚下这片被他们用血汗浸润过的土地,她咬破指尖,用最新鲜的血液,在地上画下了一道道繁复而古老的纹路。
那不是普通的犁地标记,而是一种几近失传的、以血为引、以心为祭的“引水犁纹”。
夜半时分,当所有人都因脱力而沉沉睡去时,荒犁谷的地底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汩汩”之声。
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一条沉睡多年的地龙正在苏醒。
那是沈砚的一缕残念,他与这片土地的灵脉相连,感应到了那份不含任何言语、纯粹到了极致的耕耘之心,竟于无声中悄然引动了山下那条早已断流百年的古泉。
与此同时,云栖正独自踱步在聚落东侧的谢田旧址。
月光下,他看到一位老妇人正借着朦胧的光,教她的小孙女如何点播黍种。
那小女孩抓着一把种子,有些不知所措。
老妇人没有说“先师曾言,种当惜,不可撒”,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
她只是握住孙女的小手,将种子轻轻放回布袋,只留下三五粒在掌心。
她凑到孙女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源自她自己一生经验的声音轻柔地说:“土是床,要暖。心要正,种子才能睡得安稳。你看,像这样,一、二、三,给它们留个说话的空儿。”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松软的土里挖出小坑,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动作虔诚得像是在安放稀世珍宝。
看着这一幕,云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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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锄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