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难兄,你们既同出门,又皆为黄门郎。既然在此碰上,不如一同上前与他见礼一叙?”
燕子献不容他犹豫,一把拉住他便向高德政的厢房走去。
司马消难脑中尚自纷乱,人已被拽至门前。
只听燕子献与高德政寒暄见礼,嗡嗡一片:
“竟是士贞兄,当真巧遇!”
“原来是二位!快快请进!”
“我二人到这南馆,还望士贞兄切莫外传啊!”
“我岂是告状那等小人!”
高德政旋即为二人斟酒。
司马消难鬼使神差地落座,接过高德政递来的酒。
这高德政一直与高洋关系甚密,最初便是得高洋举荐,才被高欢擢升相府掾,再因功勋升黄门侍郎。
且这两年来,高洋镇邺城,除杨愔、便是高德政辅佐。
二人本是日日相见的同僚,可方才听了燕子献那番话,这分明是要搅入高氏兄弟的权位之争。
可高洋素来木讷寡言,时而竟似痴愚,这般人物,又如何与高澄相争?
此时再看高德政,心底实实虚了起来。
可一切又不由自主,只得这般顺势而下。
“来,满饮此觞!”
“……消难兄。”
高德政这一声唤,司马消难方才回神,忙举觞相应,几人一同对饮。
仰头一饮而尽后,司命消难目光又不由自主投向高德政。
只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闲适,慢条斯理地再次为三人斟满酒,又挥手屏退妓乐。
仿佛这不过是场再寻常不过的交际。
此时高德政抬眼看向司马消难,四目相对不过一瞬,消难便忙垂眸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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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政含笑温言:“消难兄似乎心神不宁?莫非是敝处酒菜,不合胃口?”
“非也,非也!”
“那是?”
司马消难尚未答话,燕子献已抢先笑道:
“只是方才我正与他谈论些古今兴替的旧事,想必是消难兄此时心头仍在思虑,一时出神了。”
高德政“哦”了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显出感兴趣的样子:
“是何古今兴替的旧事能扰消难兄如此?你我为日日相见的同僚,不妨说来听听?”
司命消难再难退避,深吸一口气:“不过是想起昔日韩信之功,未免有些物伤其类......”
“哦!”
高德政闻言,脸上的闲适稍稍敛了些,碾这酒觞耳,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消难兄所谓‘物伤其类......是因大将军而起?”
这一问直指核心,司马消难心中一凛,不再说话。
燕子献却接话:“大将军治下,先有仲密逃,再有侯景叛,兔死狐悲,在所难免!”
“不过我观太原公坐镇邺城两年,虽默然不语,倒是事事皆处置得宜,想必皆耐士贞之功!”
高德政连连摆手:“非也,非也!”
“太原公自是沉稳持重,大智若愚,与士贞并无干系!”
这句话无非点明,高洋乃韬光养晦。
“至于兔死狐悲之论,其根源仍在于主上。
若主上轻狂,难免会忌惮有功之臣;可若主上本持重,又怎致功臣寒心?
昔刘邦虽以雄略得天下,而光武实凭大义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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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骑虎难下三人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