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太原公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司马子如似在感慨,
燕子献与司马消难,恭敬的跟随在他身后,此时老人回头,意味深长的盯着燕子献:“若非子献,我倒不知这么多年来,太原公竟一直是在藏拙守晦......”
燕子献浅笑道:“起初,我亦不知太原公深藏不露。
只是某平身性情,若遇不喜之人,即便权势滔天,绝不愿屈身事之。
说来司马公莫笑,当初我便瞧不上高澄行事骄狂失德,打心底鄙薄。
本已是心灰意冷,只道此后一生碌碌无为,苟全一条性命罢了。
忽得太原公一语:‘欲苟安一世?还是搏命于险中求个不世之功?
既遇明主,知我肺腑,某又何惜此身,不敢殊死一搏呢?”
司马子如大笑:“子献好魄力!”
“唉......老夫倒是眼拙了十几年,太原公原有如此识人之明......”说得似感慨连连。
亦感叹当初苦心相救高澄,不想他长成便是翻脸不认人。
“大丈夫立世,当是如此,忍气吞声活一世,倒不如求个坦荡痛快......”
过往接触燕子献,见他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恭恭谨谨的模样,只道他不过平庸之辈。
可从儿子轻易受他诱引,才知他也是深藏不露。
如今,燕子献算是他与高洋之间的话事人,所以说话总得奉迎几句。
此时回过身,仍继续往前行着,但也不再废话,直接问出高洋拉拢他的真正意图。
“那眼下,太原公又需老夫何为?说到兵力,我可调动不起一兵一卒,名声,也早已臭名昭着......”
燕子献闻言,忙疾趋几步行到司马子如面前,恭敬拱手道:
“司马公何处此言,过往种种,子献心中洞若观火,不过是高澄污人构陷的手段罢了!”
“呵呵......”司马子如只笑了笑,再道:“如今我父子二人既已是局中人,当然要欲知这局中事,才好判断这局中势啊!”
燕子献也不再迂回。
直言道:“实不相瞒,太原公欲拉拢高澄府上都护唐邕,可子献与此人接触不多,故而......”
“哦......原来如此......”司马子如回头瞥了一眼大儿子。
嘴里却回着燕子献:“好办,交由我便是!”
燕子献大喜道:“司马公如此说,子献便放心了,如此,事不难成!”
直至燕子献晚宴离去,司马子如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才与司命消难说道:
“消难啊,你性情可让燕子献是瞧得透透的......
要知为人处世,当效太原公这样的人,藏锋于鞘,示人以朴,一旦出刃便是石破天惊一日。
当初,为父便是不知这个道理,才至于深受其害......”
司马消难微微颔首:“那父亲,唐邕真的会......”
毕竟唐邕一直都是高澄的人,他亦有与燕子献同样的顾虑。
“看来高洋果真不简单,唐邕是个干才,此类人是最明时势、知进退,从无迂腐之见的。”
有些事儿不是一定要让他去做,只需陈明利害摆出两条路来,他自能权衡得失,择优而从。”
唐邕,时控大将军府整个保卫,确是高欢提拔的。
到高澄嗣业以来,常居晋阳,视唐邕不过一顺手之器,只一直常惯用着。
而他若能投向高洋,从此往后便不再是寻常属吏
第476章 藏锋于鞘示人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