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心底生出一丝感伤:
“洛阳的繁华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早已记得不真切了,只记得几年前,所到所见皆是断壁残垣......
子惠哥哥心怀天下大事,也不必为我分心。”
语声微顿了顿,温言劝道:“可我有一言,想劝劝子惠哥哥!”
“劝我?你倒是说说,想劝我什么?”高澄眉眼轻挑,露出几分兴味。
“人站得越高,越应步步为营,方才你与杜先生的话,我在屏后听得一清二楚。
我怕你只听得进颂扬之词,却听不进逆耳忠言,就像陈元康,他说得不无道理。不妨你再等一等?”
高澄不耐听她说这些:“阿姝,你什么都好,为何偏爱干涉这些事呢?”
这一次秦姝也没有回避,仍直直看着他,目光清亮:“子惠哥哥觉得这是干涉?”
一问使得高澄语塞。
“我只是不想如旁人一般,事事只知顺着你意愿而为,只挑你爱听的说、只做你欢喜的事。若你实在不喜欢......”
“我喜欢......”
两人好不容易重修旧好,他只生怕她一言不合,又离自己而去。
“是我说错话了,阿姝你可别恼啊!”高澄忙将她拉住,开始讨好。
她心中明白高澄早已有了决断,方才的话,他若肯听便好,若是不愿,她也不会强求。
只得低声轻叹:“只是最近这心头,总是隐隐坠着不安。”
高澄疑问:“因何不安?”
如今既然战事告一段落,秦姝也就直言。
“先王薨前,我曾在晋州听过一首童谣,前些日,又在信都听到......我实在是怕!”
高澄不以为意的笑了。
“阿姝何时竟也信这些?
要知这世间之事,一来神鬼之说不可信,二来预言之事不可信。
就好比陈胜吴广鱼腹藏书,也不过是假托天意、谋图人事?
古往今来,这样的先例可不少!”
他语气渐沉,当初父亲没少借谣谚造声势。对这类事,已是司空见惯。
说着敛了笑意:“不过是些宵小之辈故技重施,想以谣谶来乱我心志、阻我宏图罢了。
若我句句去听、事事萦心,岂不是徒增困扰,正中这些人下怀?”
“如此庸人自扰,非英雄所为!”
秦姝自嘲道:“是啊,我确实是个庸人,总免不了被这些俗事扰心......”
说着起身便要走开。
高澄忙下榻,将人挡在身前,低头凝着眼前人微蹙的眉眼,指尖轻轻托起她下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阿姝,你是真心待我,才会将我的安危挂在心上,我心里不知有多欢喜!”
“我只是望你多加谨慎,防备小人!”
“好,我谨慎......”
他转而扬声道:“外头的人都仔细守着,若再放人进来,小心挨板子。”
说罢,便将人往榻上搂。
唐邕下值后,在将军府外踟蹰了许久。
他心底自然明白,执掌整个大将军府的都护,与朝廷重臣私下往来都是大忌。
尤其是司马子如这类勋臣。
但他一个小小都护,贸然拒绝司马子如的再三邀宴也实在说不过去。
最终还是翻身上马,径直向南城驰去。
入了司马府,司马消难亲自迎出。
两人简单拜礼后,司马消难便引他穿过外院仪门,直入中院厅堂。
只见
第478章 司马家宴鹿鸣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