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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臭味像活物似的涌进来,带着潮湿的土腥气和鳞片摩擦的腻味,在鼻尖炸开时,黑水蛇君后颈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
     这不是他的气息,是同类,而且是带着杀意的老蛇。
     他捏着门把手的指节骤然收紧,木门的朽木在掌心硌出浅痕。
     走廊里的煤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灯花,昏黄的光把妹子房间的门板照得忽明忽暗,门缝底下渗出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哼。找死……”
     一声冷笑从齿缝间挤出来,比窗外的夜雨还要凉。
     他屈指在门板上叩了两下,指腹触到木头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劲顺着指尖钻进缝隙。
     那是他独有的标记,如同在领地边缘划下的警告线。
     下一秒,原地只剩下带起的一阵风。
     杨国庆觉得自己陷在黏稠的黑暗里。
     有冰凉滑腻的东西缠上脚踝,顺着小腿往上爬,鳞片刮过粗布裤管的声音像砂纸磨着骨头。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胸口闷得像压了块浸了水的棉絮。
     “小庆,妈叫你了。”
     熟悉的声音像根针,猛地刺破窒息的梦魇。
     杨国庆浑身一哆嗦,几乎是弹坐起来,她妈那双大脚的布鞋跺在地上的声音,比任何催命符都管用,上次她赖床没去挑水,胳膊上的竹篾印子肿了三天。
     “妈……我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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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哑着嗓子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沾湿了贴在脸上的碎发。
     眼睛在黑暗里慢慢适应,才看清床边立着个黑影,比门框还高些,肩背挺直的样子,像极了她哥。
     “哥?”
     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你咋在我房里?是饿了不?灶上还有中午的红薯,我去给你热热?”
     黑影没动,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不饿。风把你房门吹开了,进来看看。”
     他顿了顿,影子在墙上晃了晃,“我出去了,你把门锁好。”
     “哦……好。”
     杨国庆懵懵地应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那里还留着方才梦里被什么东西缠住的错觉,痒得心慌。
     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落地,门轴“吱呀”响了一声,随后是落锁的轻响。
     她摸着黑爬起来,摸到门闩时手指一顿,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哪来的“被风吹开”?
     窗外的雪还在下,带着冰雹打在窗纸上沙沙响。
     杨国庆攥着冰冷的门闩,突然想起刚才哥站的位置。
     月光恰好从窗缝漏进来一线,照在床脚的泥地上,那里似乎有两道极细的、弯弯曲曲的水印,像是什么东西拖过地面留下的痕迹。
     她打了个寒噤,猛地把门闩插紧。
     哥今天说话的调子太怪了,平平板板的,不像平时那样会带着点不耐烦的鼻音。
     还有他站在那儿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像庙里供着的泥像。
     就是……就是那双眼睛,在黑地里好像亮得吓人,跟小时候在河沟里看见的水蛇似的,冷冷地盯着人。
     灶房方向传来猫叫,远处不知谁家的狗吠了两声。
     杨国庆缩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方才那冰凉滑腻的触感,总像还缠在手腕脚腕上,和哥哥平静无波的声音一起,在黑夜里反复打转。
     床底下,一缕极淡的、带着蛇腥的黑气正缓缓消散,混进窗外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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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差点被发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