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潆棠及笄。
对于整个虞山来说都是天大的事,十里繁花铺路,十里人影跪伏,圣泉谷地回荡着“恭请花神”的余音。
陈情立在木屋之前,静静的等候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嘎吱~”
水汽裹着繁花的甜香漫过来,落在了他的袖口,他指尖动了动,目光落在木屋那扇门的方向。门轴“嘎吱”的余响还没散,先传来一阵轻得像羽毛落地的脚步声——是裙摆扫过地面,带着细碎的“沙沙”声,慢慢从门后绕出来。
最先入眼的是月白色的裙裾,绣着几株淡青色的虞山灵草,针脚细得像春雨描的线,垂在赤裸的脚踝边,随着步子轻轻晃,沾了点圣泉边的露水,亮得剔透。往上是腰线,被一根缀着珍珠的细带束着,珍珠是虞山深处的淡水珠,圆润得没有一丝杂色,串着银链垂在腰侧,走一步便叮一声,和远处“恭请花神”的吟唱混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再看发间,长发铺落,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晨光染成浅金色,风一吹,贴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她下意识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刚碰到耳坠,陈情的呼吸就顿了顿。
那耳坠是极小的银铃,铃身上刻着“安宁”二字,是他前几日偷偷用银片磨的,本想等及笄日送,却没敢递出去——此刻竟好好挂在她耳垂上,铃舌轻轻晃,没出声,却像敲在他心尖上。
可最让他挪不开眼的,是她身上那件“无形”的缠月丝外衣。
不是真的看不见,是晨光落在上面时,竟泛着极淡的银辉——像晨露裹着蛛丝的光,又像月光融在水里的柔,贴在她的肩线往下垂,没有多余的褶皱,却将她的身形衬得愈发清灵。
她走到门槛前,停了停,低头看了眼衣襟,指尖轻轻拂过缠月丝的表面——那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可陈情分明看见,她指尖碰到银丝时,那银辉亮了亮,竟在她掌心映出一点细碎的光。
“看傻了?”
温潆棠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笑意,有几分少女的软。陈情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盯着她看了许久,喉结滚了滚,“好看。比……比虞山所有的花加起来都好看。”
温潆棠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她从衣怀中取出了那枚白玉簪,向着他递了过去:“为我持笄。”
“......好。”
陈情木讷的伸出手,却在碰到玉簪的一刻,被温潆棠挽手握住。
不由纷说,她拉着他,朝着谷地外走去......
刚踏出谷地,一阵绵长的颂鸣声就涌了过来——千余人的声音叠在一起,顺着虞山的风漫过来,震得他心口一烫。
“恭迎花神!”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千余人的声音整齐地响起来:“恭迎花神!”
千人颂鸣,繁花满地,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温潆棠赤脚踏上了那繁花轿撵,被带着向部落中走去。
陈情无声的立在身后,最后紧了紧腰间的短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及笄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