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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骨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隆昌号报给兵部的价,却是上等镔铁、精制三棱箭簇和实打实新棉的价!中间差额,天文数字!吴天祥和‘隆昌号吃得满嘴流油,马国宝…坐收最大的那份!”
     小北静静听着,灯火跳跃,将她眸底深处翻涌的杀意映照得忽明忽暗。
     “证据,”小北的声音嘶哑:“拿到多少?”
     “吴天祥贪鄙,账目虽做得隐秘,但‘隆昌号出货入库的底单、与工坊匠头分赃的私契,已有部分落在我们手里。沈挽江将军那边…似乎也有所察觉,暗中在收集他被迫签署的虚报文书。”阿骨从怀中掏出一卷薄薄的、沾着油污的纸,轻轻放在案上,“这是第一批,足以钉死吴天祥和‘隆昌号。指向马国宝的…还缺最关键的一环。”
     小北的目光落在那卷纸上。她伸出手,缓缓将其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隐秘的记号。
     “收好。继续查。”她合上纸卷:“马国宝…不急。他吃得越多,破绽只会越大。眼下,先让将士们,拿上能杀敌的刀。”
     她抬眼看向帐外沉沉的夜色:“传信给陈州‘云信分号,可以动用储备,三日之内,我要看到三千柄真正的镔铁环首刀,走水路,直发陈州大营!”
     阿骨:“是!属下即刻去办!”他转身欲走。
     “等等。”小北叫住他,沉吟片刻:“给沈挽江…也去封信。不必提证据,只问…‘昭义之铁,可还堪重铸?”
     阿骨微微一怔:“明白!”
     初春的庐州,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此刻却被战争的阴云笼罩。
     寒风裹挟着雨丝,抽打着残破的城墙。沈挽川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然而,与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不同,这支驻扎在庐州城外的征南军,气氛里悄然涌动着一股生机。
     陆小北调度的物资,在沈挽川近乎苛刻的时限内,竟真的如数抵达。
     甲胄虽旧,却擦得锃亮;环首刀虽非制式,但那沉甸甸的镔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提振士气。
     营房里,厚实的棉被驱散寒意,无烟炭在盆中静静燃烧,散发出干燥温暖的气息。
     辎重营的骡马嚼着草料,蹄声都比往日有力了几分。
     这一切,都来自那位沉默寡言的副帅兼监军的手笔。
     沈挽川勒马立于营前高坡,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营盘,最终落在那队正从水陆码头卸下最后一批箭簇的“云信”镖局旗号上。那面旗,他认得。陆小北的“私产”。
     震惊于她竟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绕过兵部层层盘剥,将海量的军需物资如臂使指般调度到位,其能量之大,远超他想象。
     可也恼怒于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收买军心”,将朝廷法度、主帅权威置于何地?
     但其实说白了,所有对陆小北的鄙夷与反感,都根植于一个确信。
     确信这些泼天的钱财,必是她在李章案中巧取豪夺、在刘濯新朝

第22章 良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