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看向远方的江面。
“那些其实也不甚重要。”沈挽川却惨然一笑:“今日和你说这些,也只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沈挽川伸手掰正她的肩,让她朝向自己,郑重其事:“我对你,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情感,以前耻于启齿,但想来。我并非要你有所回应,也没想和你有什么结果。所以想坦荡告诉你,我沈挽川这颗心,系于小北身上。至少,我得让你知道。”
汹涌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坦荡得令人窒息。这不再是战场上袍泽间的信任,不再是朝堂上同僚间的欣赏,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最直接、炽热的告白!
打下江宁,刘濯就派了赵忠辰前来接管。小北刚打下来的地方,交给赵忠辰倒是也放心。
回京,便是场颇为宏达的庆功宴。
麟德殿内,暖香馥郁,歌舞升平。
琉璃盏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刘濯志得意满,看着左下首的小北。
她垂眸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滑动,周遭喧嚣和她好像并不在一起。
因为她的心,并不在这庆功宴上。
江宁的烽火,不仅是爲刘濯打的,更是爲她陆小北自己打的。
此次出征,她明爲副帅监军,实则在沈挽川因旧念和规则束手束脚时,已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至军中关键位置。
原撞命郎出身的死忠,已被安插进中下层军官行列,掌实际兵权;军需后勤,更有“云信镖局”的人以各种身份把控,粮草器械的流向,她心知肚明。这支得胜之师,骨架已悄然烙上了“陆”字印记。
回京前,她已通过“云信”最隐秘的渠道,向京城中几位早已用重金和把柄牢牢掌控的官员传递了信息。指令清晰:暗中联络,静观其变,积蓄力量。
她动了旁的心思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这世道,即便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还不是他人手下任人差遣的一条忠犬罢了。
什么忠君之臣,她只知道这世上权利、银钱才是硬道理。
刘濯此时的无上荣光,多少是他真正打下的,还不是凭着那条血脉。
她向来不信什么皇权天授,也不信什么不二之臣。
道理是说给别人听,给自己用的,不是拿来真的自己信的。
所以,谋权篡位,这心思,她起了便再收不回来。
而最紧要的一步,是确保阿瑾的绝对安全。
刘濯的多疑与狠辣她深有体会,自己一旦显露出丝毫异心,留在京城的阿瑾必首当其冲。
因此,在回京路途的中段,她已命绝对心腹,借“云信”镖路做掩护,将阿瑾秘密接出京城藏匿点,并安排其改换身份,混入自己的随行队伍之中。
如今,阿瑾就在离麟德殿不远的一处隐秘院落里,由最可靠的旧部看守。
这是她的软肋,亦是她的退路之一,必须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对于沈挽川…她确实曾有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幻想。那日江宁战后,气氛稍缓,她曾状似无意地试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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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告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