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姑姑大概是真的羡慕嫉妒坏了,开始忍不住的挑拨。
她是出嫁女,是泼出去的水,但林羡予不是啊。
在他们老家,确实有着重男轻女的陋习。
但,不会太极端。
按照他们当地的传统,女儿确实没有资格分家产,却可以有嫁妆。
娘家或是陪送一辆车,或是出几万块钱的婚房装修款。
再不济,也要陪送几样家电。
姑姑当年出嫁的时候,就是得了三万块钱的陪嫁。
不算顶配,也不算少。
然而,跟一百二十万外加一套房子比起来,所谓的陪嫁,着实少得可怜。
难怪姑姑会不甘、会不平。
更可悲的是,姑姑作为重男轻女的受害者,思想却已经被影响。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认定女儿不配平分家产,也认可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辞。
所以,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跟父母闹、跟哥哥争。
又所以,她便挑唆还没有出嫁、还能拥有嫁妆资格的侄女儿去闹、去争。
林羡予:……
姑姑的意图太明显了,林羡予想装着看不懂都不行。
但她早已对父母失望,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牵扯。
过去连学费都凑不齐的时候,林羡予都没想过去求父母,就更不用说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现在了!
关键是,就算她听了姑姑的撺掇,跑回去吵闹、争抢,她也不能如愿。
她何必去做无用功?
“姑姑,我还不想结婚!我要考研,以后也会留在A城!”
不结婚,哪里来的嫁妆?
再说了,按照老家的习俗,结婚的话,还要彩礼。
林羡予不反对彩礼,但她不想自己被父母当成货物般称斤论两。
本就没有多少感情,若是再掺杂了利益……林羡予根本不愿去想,那样的画面会是怎样的尴尬、难堪!
姑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女孩子考什么研?要这么高的学历干什么?非要考,就去考公!”
考上公,有了铁饭碗,找对象的时候也能增加筹码。
到时候,再跟家里要嫁妆,也能更容易些。
毕竟“光宗耀祖”了嘛。
林羡予只是淡淡的回了个“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既没有理睬姑姑的撺掇,也不接受她的“建议”。
她一个连父母亲缘都浅薄的人,跟亲戚什么的,估计也不会有太深的羁绊。
姑姑曾经对她的好,她会报答。
但,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
“又要回县城了!”
不想跟所谓亲人有牵扯,可她又必须回去办理迁户手续。
林羡予默默的叹了口气,摸出手机订车票。
就在她操作的时候,忽然又收到了一条消息。
林羡予悬浮在屏幕上的手指,停了下来——
余女士?!
她的亲妈。
如果说亲爸对林羡予还尽到了抚养的义务,那么亲妈就是纯粹的打酱油。
偶尔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闺女,亲妈就会买些零食、衣服的来看她。
但,更多时候,或者说,真正需要至亲的时候,余女士基本上都是神隐的。
小时候,林羡予不懂事,或者说还不死心,曾经哭着跑去找亲妈。
亲妈满脸的为难中,夹杂着隐隐的不耐烦。
继父更是不客气的警告林羡予:你妈已经再婚了,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女儿,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打扰?
呵呵,女儿去找亲妈,居然是“打扰”!
林羡予被伤透了心。
她真正意识到一个事实: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林羡予不对父母有任何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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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终让林羡予死心的还是她考上大学后,一对男女,不为她的前程而开心,只为她年满十八岁,他们不必再有法律上的义务而欢喜。
从那以后,亲爸亲妈在林羡予这儿就变成了林先生、余女士。
见了面,她还会叫他们爸妈,但,也仅止于此了。
“哟?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余女士竟主动给我发信息了?”
林羡予嘴角挂着嘲讽,低低的咕哝了一声。
划开屏幕,打开余女士的对话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只有十几秒钟的语音。
点开,余女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林羡予,你妹妹病了,县城治不了,我们在A城的省立医院!你来看看你妹!”
我妹?
我哪里来的妹妹?
林羡予连亲妈都当成了余女士,又岂会在乎一个同母异父的便宜妹妹?
“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
林羡予客观的回了一句。
而她这样的话,在余女士看来,就是不懂事、不友爱手足。
这次,余女士没有发消息,直接打了语音电话。
嘟嘟嘟的提示音,很是惹人烦。
林羡予迟疑了十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林羡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去了也没用?你是姐姐,妹妹生病了,你却连来都不愿意来?”
刚刚接通,听筒里就传出了余女士愤怒的训斥。
林羡予却不疾不徐,更没有伤心。
她淡淡的说了句:“妈,我已经毕业了,有了新的生活,您能别来打扰我吗?”
正在气头上的余女士,只觉得这句话莫名的耳熟,可她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听到过。
“林羡予,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妈!诗语是你妹妹!”
“嗯!”林羡予应了一声,然后,就闭了嘴!
“林羡予,我知道你毕业了,你就在A城。你妹病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赶紧过来,帮我照看照看!”
林羡予见亲妈没有听懂自己的“阴阳”,便想说的直白些:“妈,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女儿,我这个前任的拖油瓶,就不去打扰了!”
“这可是您的丈夫,您新女儿的爸爸说的!您忘了,您的新丈夫应该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吧!”
林羡予这般不客气,电话另一端的余女士愣了一下。
旋即,早已淡忘的记忆终于变得清晰,余女士先是尴尬,接着就是恼羞成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你叔叔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你居然记到了现在?”
“嗯!”林羡予自诩是个有礼貌、有教养的人,亲妈的话,她句句都有回应哟。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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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父与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