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降罪于我们?”
“那也比被流寇抢光杀光好!”俄木布楚琥尔吼道,“我们必须让大汗知道,这些流寇不一样!他们敢和劳萨的八旗兵硬碰硬,还打赢了!他们是一个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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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求援的意见占了上风,数批信使带着蒙古贵族的求救信和深深的屈辱感,星夜兼程,奔向大同附近,信中极尽渲染流寇之凶悍,损失之惨重,并苦苦哀求天可汗发兵救援。
当皇太极的大军,包括他的两黄旗精锐以及多尔衮、多铎等统率的部队,浩浩荡荡抵达归化城以北的大青山地区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五天。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凄凉的景象,被焚毁的毡帐废墟,零星倒毙的牲畜骨骸,以及那些面如死灰、失去了大部分财产和尊严的蒙古贵族,义军早已带着超过八千匹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已向南折返。
皇太极驻马在营地外面,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这片被蹂躏的草原,他身材肥胖,但目光深邃而锐利,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度。
蒙古诸台吉跪伏在他的马前,涕泪交加地诉说着苦难和恐惧。
皇太极耐心地听着,偶尔温和地安慰几句,承诺大金绝不会抛弃忠心的属民,但他的内心,却冰冷如铁。
当晚,金军大营王帐内,烛火通明,皇太极召集了多尔衮、多铎、岳托等核心贝勒以及劳萨、吴拜等当事人。
劳萨和吴拜详细汇报了镇虏卫之战的每一个细节,没有隐瞒,也没有推诿。
多铎听完,不屑一顾:“三百对五千,折了八十多人,也算小挫?劳萨,你太轻敌了!若是我指挥作战,必全歼这股流寇!”
劳萨满面羞惭,低头请罪。
但皇太极却摆了摆手,他的思考显然更深一层:“劳萨有罪,但罪不在败,在于轻敌冒进,此事暂且记下,朕所思者,是这股流寇本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从这一战中,看出了什么?”
多尔衮沉吟片刻道:“大汗,据劳萨和吴拜所言,这些流寇装备不如我八旗,战术亦无特别出新之处,但其士卒敢战,军官下令后,即便面对八旗铁骑冲锋,亦能前仆后继,死战不退,这一点,与多数闻我八旗之名即溃的明军,截然不同。”
“正是此理!”皇太极重重一拍案桌,声音沉凝,“明军非无精兵利械,乃无胆魄!上下离心,军无战心,故而我可率尔等以少胜多,纵横宣大。”
“然此股流寇,转战数省,屡遭围剿而不灭,其首领必善于笼络人心,其士卒必久经战阵,悍不畏死。”
“镇虏卫一战,他们敢对镶白旗亮刀子,还能战而胜之,虽凭人多,但其胆气已显,此为我大金未来之真正大患,非那些据城固守的明军可比。”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蒙古已衰,不足以倚为长城,此次流寇北掠,如入无人之境,更印证此事,以后我们要逐渐把蒙古人进一步整编才好,用我八旗军制训练,才能为我所用。”
“未来我大金入主中原,所要面对之敌,恐非仅明朝官军,更有此类在乱世中厮杀出来的流寇强豪,他们无牵无挂,机动灵活,敢打敢拼,若再得其地盘民众,则更难对付。”
岳托问道:“大汗,那如今我们该如何?继续追击吗?”
皇太极摇摇头:“彼已远遁,追之不及,漠南之地,经此一闹,需重新安抚,传令下去,厚赏受损部落,严惩几个怯战最甚的蒙古头人,既显恩德,亦立威严。”
他走到帐门口,望着南方的星空,缓缓道:“此次虽未擒获那个流寇头子,但收获亦不小。”
“一,知蒙古虚实,日后统治方略需调整。二,知中原流寇之顽强的确名不虚传,日后用兵关内,需更加重视此类对手。”
“多尔衮。”
“臣弟在。”
“日后再次入关,除明廷官军动向外,须格外关注此类流寇巨贼之动向,或可尝试招抚,以为我用;若不能,则须尽早全力击灭,绝不可因其出身流贼而轻视之!”
“臣弟遵旨!”多尔衮躬身领命,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同样从镇虏卫的战报中,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中原腹地的、混乱而强大的力量所带来的不同寻常的威胁。
皇太极不再说话,心中默念:“明朝……流寇……这才是未来争天下的棋局。满洲、蒙古、汉人……这江山,最终会落到谁手?”他的目光越发深邃,仿佛已穿透了茫茫草原,看到了长城以南那片烽火连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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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皇太极论流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