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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气派,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站台上,“警视厅”的巡捕穿黑色制服,佩警棍,正维持秩序,几个穿“洋服”的绅士举着“人力车”的木牌招徕生意。
     “东京到了!”那个美国留学生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王月生提起箱子,跟着人流下车。站外的广场上,停着成排的人力车,车篷刷着黄漆,车把系着红绸——这是东京的标志。他拦下一辆,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脖子上搭着毛巾,见他穿得讲究,便赔笑道:“先生要去哪里?银座?筑地?还是上野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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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生望着远处的东京塔(当时叫“凌云阁”,1890年建成),塔尖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风卷着煤烟味扑面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酱油香——那是街角“近藤豆腐店”的味道。火车的余烟消散在风里,王月生摸了摸领口的翡翠扣,对车夫说:“走吧,先去筑地找家料亭,我要吃碗刚出锅的‘亲子丼” 。
     寒风像裹着冰碴的刀子,从隅田川方向刮来,卷动着筑地市场白日喧嚣后残留的鱼腥与海盐气息。王月生交给车夫一个纸条,让他送到一个地址,随后裹紧了深灰色的呢绒外套,领口竖着,却依然挡不住东京湾湿冷的寒意钻进脖颈。市场的大宗交易早已结束,但一些面向食客的店铺仍亮着灯。他推开一扇挂着暖帘(暖帘)的木格门,上面用墨色写着料亭的名字——“松涛亭”。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木炭暖意、酱香、米香和隐约海鲜甜味的暖流瞬间将他包裹,仿佛从寒冬一步踏入了温煦的春日。
     与外界的萧瑟截然不同。店内点着数盏明亮的煤气灯,这在此时算很先进了,光线柔和地洒在擦拭得发亮的深色木地板和矮桌上。几个小小的火鉢(炭火盆)放置在角落和桌下,红彤彤的炭火无声地散发着干燥的热力,驱散了王月生身上的寒气,连带着冻僵的手指也开始回暖。
     店内是典型的和风布局,有半开放铺着榻榻米的座敷,和稍高的柜台座。王月生选择了靠近厨房出餐口的柜台座,这里能感受到更浓郁的烟火气,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新鲜出炉的美食。
     店内只有零星几桌客人低声交谈。背景是厨房里规律的切菜声、炖煮的咕嘟声,以及铁锅与灶台碰撞的清脆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专注而宁静的满足感。
     一位身着素雅小纹和服、约莫五十岁的女将(老板娘)迎了上来,笑容温婉,眼角带着岁月的细纹,眼神却明亮而干练。她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女中(女侍),同样穿着整洁的和服,动作轻盈。女将用流利但略带古风的日语问候,王月生则以熟练的日语回应。女将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寒意,示意女中立刻奉上热茶。
     女中跪坐奉上一杯滚烫的煎茶。粗陶茶杯传递着灼人的温度,王月生双手捧住,深深吸了一口蒸腾的茶气——那是青草与焙烤交织的清香。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暖了脏腑,驱散了最后一丝僵硬。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王月生此行目标明确。他用手指着菜单:“おやこ丼、一つお愿いします(亲子丼,一份拜托了)。” 考虑到寒冬和饥饿,他又补充道:“旬のもの、おすすめは?(应季的,有什么推荐?)”
     女将眼睛一亮,带着赞许的神色,如数家珍:
     “今が旬の 牡蛎(かき) は如何でしょう? 身がぷっくりと太って、海のミルクと言われる甘みが…(现在正是时令的牡蛎如何?身体胖嘟嘟的,被称为‘海之牛奶的甜味…)”
     “锅物も良いですね。 河豚(ふぐ) は今が最盛期、刺身かちり锅(河豚火锅)が… お客様がお一人なら、 鰤(ぶり) のあら汁(鰤鱼杂汤)も体が温まりますよ。(火锅也很好。河豚现在是最旺季,刺身或河豚火锅… 客人您一个人的话,鰤鱼杂汤也能暖和身子。)”
     “焼き物なら 寒鲽(かれい) の西京焼き(味噌烤鲽鱼)が…(烤物的话,味噌烤寒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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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抵达东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