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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打完,他哥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又上了一个高度。
     在他心中亦然。
     不过他也是有点小失落,这次大家打的过瘾,打的爽快,就连那些受了伤的伤兵回到军营里疗伤的时候都在回味。
     “这次打的真他娘的过瘾!”
     “我这次可是拿了对方十八个人头,回去可要好好跟我媳妇儿炫耀一番了,他男人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废物!”
     牧霖摸摸给他包扎受了伤的胳膊,这伤口骨头都露出来了。
     若是伤口再深上几分,恐怕这条胳膊就废掉了。
     但是那伤兵却毫不在意,只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没有退缩。
     要是,要是这次上阵杀敌的也有自己就好了,牧霖想。
     正失落着,镇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是陆明远!
     少年将军浑身是伤,却笑得灿烂如朝阳。
     他手里拎着一面残破的北狄狼旗,身后跟着一队押送俘虏的士兵。
     “将军!末将幸不辱命!”他单膝跪地,将狼旗呈上。
     牧野接过,高举过头,火光映照下,那面曾让边关军民闻风丧胆的旗帜,如今成了战利品。
     牧野的声音响彻夜空:“黄沙镇的父老乡亲们,今日之后,北狄再不敢犯我边疆!”
     “好!”
     “好!!!”
     欢庆之余,牧野独自登上城墙,取出一壶梅子酒,缓缓倾洒在墙砖上。
     给周将军,给此次在战乱中牺牲的兄弟们。
     夜风拂过,仿佛带着遥远的回应。
     篝火旁,大家手拉手跳起了舞。
     还唱起了边关的战歌——《黄沙烈》。
     渐渐的,大家都跟着哼唱起来。
     男人的声音雄厚辽阔,沉郁苍凉:
     “黑水河畔骨作沙,雁门关外血染霞。”
     “十年烽火照铁衣,将军白发守天涯。”
     “哎——嘿——哟!”
     “哎——嘿——哟!”
     “刀卷刃,马断牙,孤城落日映残甲!”
     “若问儿郎家何处?”
     “黄沙万里即吾家!”
     女人们的声音宛转缠绵,如泣如诉:
     “陇上杨柳不发芽,妻儿坟前草已杂。”
     “寄书犹问归何时?”
     “待斩北狄狼王头,捧雪煮酒祭华夏!”
     歌声苍凉而豪迈,飘向远方的星空。
     这一夜,黄沙镇无人入眠。
     第二天除了守城的士兵,所有人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天光都大亮了,牧业的帐里却还是静悄悄的。
     牧霖都打完拳回来了,发现他哥还没起。
     他走到帐外问守卫:“大哥,我哥......牧将军醒了吗?”
     那守卫看他一眼,往边上让了让:“没醒。”
     牧霖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得这么像吗?居然什么都不说就放自己进来了。
     他踮着脚尖,像只猫儿似的溜进帐内,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看到他哥还没醒来,他眼睛一亮,悄悄凑近床榻。
     牧野睡得很沉,连日征战让他难得卸下防备。
     凌厉的眉峰在睡梦中舒展,长发散在枕上,倒显出几分罕见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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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龟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