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尾书店的时光邮差
老周的“拾光书店”藏在青石板巷的尽头,木质招牌被岁月浸成深褐色,门楣上挂着串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2024年春末的一个雨天,穿藏青色校服的女孩撞开玻璃门,雨水顺着她的马尾辫滴在地板上,在旧书堆旁晕出小小的湿痕。
“老板,有1998年的《儿童文学》吗?”女孩叫林晓星,指尖攥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用蓝墨水写的地址——正是这条巷尾的书店。老周推了推老花镜,从柜台下翻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本旧杂志,最底下那本封面都卷了边,印着只叼着信纸的白鸽。
“找它做什么?”老周把杂志递给晓星时,瞥见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和晓星有七分像。晓星没说话,翻开杂志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折成星星的信纸,字迹歪歪扭扭:“明天我要跟妈妈去南方啦,阿默,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落款是“小星”,日期是1998年5月20日。
“这是我妈妈写的。”晓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上周住院了,总说有件事没完成,翻旧相册时看到这张书店的照片,就催我来看看。”老周的手指顿了顿,他想起1998年那个同样的雨天,也是个叫小星的女孩,攥着同款信纸跑进来,说要把信留给“最会修收音机的阿默”。
“阿默是我爷爷。”穿卡其布衬衫的男生这时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台老式收音机,机身上还贴着张星星贴纸。他叫陈默,是老周的远房侄子,上周刚从外地回来帮老周看店。陈默把收音机放在柜台上,调试了两下,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晓星突然红了眼:“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歌!她总说,小时候有个男孩,每天放学都在巷口给她修收音机,还说要等她回来一起听这首歌。”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青蛙,上了弦,青蛙蹦跳着落在晓星面前——那是1998年小星落在书店的玩具,阿默捡回来,擦了二十年。
三天后的清晨,晓星推着轮椅上的妈妈来到书店。陈默打开那台修了无数次的收音机,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时,轮椅上的女人突然捂住嘴,眼泪落在手背上。“阿默……”她轻声说,陈默从里间拿出个木盒子,里面是一沓信纸,每封都写着“致小星”,最新一封的日期是2023年冬天:“听说你回来了,我在书店等你,就像当年一样。”
原来阿默去年冬天走了,走之前把所有信和收音机交给老周,说要是有个叫小星的女人来,就把这些交给她。陈默蹲下来,把铁皮青蛙放在女人手里:“爷爷说,当年你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他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就是想给你买台新收音机。”
阳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落在泛黄的信纸上,落在蹦跳的铁皮青蛙上,落在两个跨越二十六年的约定上。老周拿起抹布,轻轻擦着“拾光书店”的招牌,铜铃又响了,这次不是风吹的,是门口跑来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张折成星星的信纸,笑着喊:“老板,我要寄封信给未来的我!”
老周笑着点点头,从柜台下拿出新的铁盒——原来有些约定,从来都不是终点,而是时光写给岁月的信,等着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被温柔拆开
老巷钟表铺
青石板路被梅雨浸得发亮时,林小满在巷尾发现了那家钟表铺。木质招牌褪色成浅褐色,“时记”两个字的漆皮卷着边,像被时光啃过的旧书脊。她是来外婆家过暑假的,手里攥着块停摆的电子表——上周运动会跑八百米时摔在塑胶跑道上,指针永远卡在了1分57秒。
铺子里飘着檀香,柜台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鼻梁上架着副断了腿的老花镜,正用镊子夹着齿轮往铜壳里塞。“
第207章 明天开学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