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五回 西魏营戴孝设灵帐
长平王邱瑞自刎虎牢关!真死了?可不真死了嘛!秦琼、程咬金这马慢了一步,也离得太远了,一看不好,想过去夺宝剑,没有那工夫了。老王爷双手一用力,这宝剑在颈嗓咽喉使劲这么一剌,当时,“噗嗤”一声,鲜血溅出。老王子由打马上“噗嗵”一下子栽落尘埃!
“姨父!”“老王爷!”“爹!”……喊什么的都有,秦琼、程咬金加邱福,三匹马都没到近前呢,离着还得有一箭之地,都嫌马慢,“唰!唰!唰……”几个人由打马上就跳到马底下了。“嘡!”一下子,程咬金还摔个大马趴呢。爬起来,也不顾得拍土,“噔噔噔噔噔……”赶到老王爷近前。
秦琼一把把老王爷由打地上揪起来了,他翻了个儿一看,“姨父!”
程咬金爬过来一看,“哎呀!老王子,您这是何苦呢?老王爷呀——”
邱福愣在那儿,傻了,也不往前去了,也不往后走了,当时也呆呆发愣。
秦琼抚尸大哭。
程咬金还有些理智,一边哭,一边朝后喊:“你们他娘的还愣着干嘛?军医!赶紧传军医!”
这下子,整个西魏大阵全乱套了。
徐懋功赶紧吩咐:“军医何在?军医何在?!”
李密也假装大吃一惊,“呃!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快!快传军医!快把老王爷给我救活了!否则的话,杀你脑袋!”说着话,往前提马,他也到事发当场了。由打马上跳起来,过来一看,“呀呀呀呀……”李密把双手一摊,当时泪下来了,“老王爷呀!呜呜呜呜……老王爷呀,您怎么气性那么大呀,寡人横挡竖拦,愣是没把老王爷拦住啊!呜呜呜呜……”过来也是俯尸大哭。
邱瑞机灵一辈子,滑了一辈子,最后,愣落这么一个下场。您说,落这么一个结果,怨谁?这玩意儿还真不好说,这里头非常复杂呀。有老王爷刚愎自用的性格,父权主义的思想——那孩子一辈子在自己父权底下,被自己打压着,不敢反抗自己。没想到,突然间来了个总爆发、总反抗,让自己在大家面前觉得父权丧失,脸上挂不住,一时激愤,自己给自己抹了脖子了;还有一个,是拿自己来惩罚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不听我的话吗?你不是翅膀长硬了吗?好,我让你尝尝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痛失亲人,我让你后悔一辈子!有这样的想法吗?也有,这都是内因。
那外因呢?李密、李玄英等人给逼的呀!李密在后面拿言语夹这老王爷。之前在王府,李密、李玄英已经用言语把老王爷逼在了墙角啊。
这就像《菜根谭》上面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啊,说:“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处,减三分让人尝。此是涉世一极安乐法。”又道:“处世,让一步为高,退步即进步的张本;待人,宽一分是福,利人实利己的根基。”说的就是,我们处在人世之上,处世为人咱们要懂得给人家留有余地,不要把人家逼在墙角。逼得人家走投无路了,要么把人逼死了,要么把人逼得反抗,奋起而击之,反倒把你伤害了。所以,要求我们宽以待人。
但李密则不然,李密的目的就是让你长平王邱瑞去死!要么你把四宝大将尚师徒给我说降了,要么你去死,我瓦岗少你这么一个吃白饭,少你这么一个我的眼中之钉的老王子。所以,李密、李玄英用那刻薄之言已然把邱瑞逼到死角了,逼着他拍胸脯说大话了:“我到两军疆场,三言两语就会把这四宝大将尚师徒给说降了!”可是,没想到,人家尚师徒根本不买账。即便是自己用生死相威胁,人家尚师徒也不买账。在这么多人面前,老王爷确实难以下台了,一股急火一冲,脑袋一热,人心一短,给自己抹上了。说:“抹完了我后悔了,我我我再抢救吧。”晚了!已然把自己气管都剌断了,那大动脉都割折了。别说那年代了,就拿现在,你马上抢救,这人都够呛啊。所以,为人,心还得宽点儿,有什么想不开的?甭管遇到什么为难的境界、困苦的境地,咬着牙关忍一忍,忍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人不说了吗:“天空飞来五个字儿,那都不叫事儿。有事儿也就是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儿!”人生就这样,你得多跟程咬金学学,乐观主义态度,把什么事儿都想开了,那看似没心没肺,活着逍遥自在。否则的话,心路一短,就会做出极端之事啊。
开隋五老王,第二位完了。第一位伍建章早死了;第二位,没想到是最圆滑的邱瑞,死在两军疆场了。
说:“四宝大将尚师徒怎么不过来看一看呢?”尚师徒当时都已经走到吊桥边儿了,听后面邱瑞大喊一声,“噗嗵”一下子,也确实把尚师徒吓一跳,不由他在马上不往回看。一看,哎呦!邱瑞由打马上落下来了。尚师徒当时就想赶紧拎缰绳,拽马头,返回去看一看呢。“义父!爹爹!”
他刚想看,他身后还有很多将领呢,那不能够让他最后进去啊。尚师徒前面是隋军,往里一进。尚师徒那亲兵卫队、手下的偏副将领在后面保护着、拥着尚师徒往吊桥上走。所以,尚师徒往后一看,很多走在后头的将领也往后看。一看,有几个将领看这些了。“完了,老王子完了呀!”再看尚师徒想要往回返,查看老王爷到底怎么样了。那能让尚师徒回去吗?人家那边,秦琼、程咬金等人都已经拥上去了。你尚师徒再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人家还不把你活擗了呀?!所以,这些将领“呜”的一下子,二话不说,就拥着尚师徒使劲往虎牢关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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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师徒说:“给我闪开!我要过去看看我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哎呀,大帅!大帅!别回去了,老爷子在那里跟您玩把戏呢,在那里呀,那是一计呀!您过去,老王爷就把您拽着回不来了!快!快走!快进去!”“哗——”大家拥着尚师徒,把尚师徒拥进虎牢关。有人吩咐:“紧把吊桥拉上,把关门紧闭!”士卒过去,“咔啦啦啦啦……哐!”吊桥也拉上了,关门也关上了。
尚师徒这脑袋也冷静下来了,“我爹到底怎么样了?老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大帅,大帅,大帅……不知道呢,我估计没什么事儿,可能是老人家看您不理他了,在那里又跟您玩把戏呢,呃,又跟你演戏呢。您先别着急,我们立刻派人打探!”
“快给我打探!”
“是!是是是……”
这边派探马打探。
这边西魏大军撤了。怎么撤了呢?这还怎么打呀?老王爷死了,秦琼那眼泪就止不住了,抚尸痛哭。身为大元帅,现在心中乱了方寸,还怎么打仗啊?
军师徐懋功抑制住心中悲痛,咬着牙指挥:“快!赶紧撤回本营,赶紧撤回营寨!快快快快……”
很多将领拉秦琼,拽邱福。
邱豹现在反应过来了,刚才傻了,被程咬金过来,“啪!啪!”打了俩巴掌,“兄弟,兄弟,哭出来,哭出来呀!哭出来!憋在心里头,能憋坏身子,哭出来吧!”“啪!啪……”打俩巴掌,“哇”的一声,邱福这才放声大哭啊,趴到老王爷尸体上,“爹呀,爹呀……”哭罢多时,眼珠子都红了,“我要给我爹报仇!我要找那尚师徒拼了!”
那能让他拼吗?众将官过来,搂胳膊抱腰地把他也拽回去了。
李密掉着眼泪在一旁指挥呀,“快!快快扶住大帅,扶住少王爷呀!哎呀……怎么成这样了?来人呐!把老王爷尸体搭起来,搭起来呀……”哭着把自己披的斗篷给解下来了,就是披风啊。然后,往老王爷身体上那么一盖,好像给予了莫大的荣誉似的。把手一摆,“快快快……快把老王爷遗体拉到一边儿,别让秦大帅、别让邱少王爷看到了。快撤!撤撤撤撤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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