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三日的妇人被家人抬进院里时已气息奄奄,经保育院医师连夜施救,使用助产钳、酒精消毒、施针止血,竟让母子平安脱险。
这桩“死里逃生”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连原本只信自家稳婆的人家都啧啧称奇。
“听说那妇人在院里用上了软榻产房,还有会看脉的医官守着,可比在家里硬熬强多了!”
育婴福利院每日敞开院门,乳母抱着婴孩在院里晒太阳的景象,也让“官家真能养好娃娃”的说法多了几分底气。
有稳婆走街串巷时,逢人便讲保育院里的消毒法子、福利院的米粥稠度,连最固执的老嬷嬷都忍不住念叨。
“或许这新衙门真能让娃娃多活几个,尤其是那难产的,能平安就比啥都强。”民众的观念正一点点松动,上门咨询的产妇家属渐渐多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新旧交替的暖意中,一桩骇人听闻的案子却骤然打破了平静。
西城贫民区的深夜里,一阵压抑的啼哭被巡夜的更夫听见,紧接着便是水花泼溅的闷响。
次日一早,一封匿名举报信便送到了警察局——有人在自家水缸中溺杀刚出生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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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京城治安的警察局接到报案,连夜带着警员上门缉捕。
踹开院门时,只见那户妇人张氏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不堪,其丈夫徐海站在床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警员,桌上还放着未擦干的水渍。
经邻居指证与张氏哭诉,此事正是徐海因嫌弃又是女婴,趁妻子产后无力私下决意溺杀。
证据确凿之下,徐海当即被锁拿归案。
此事很快惊动由刑部刚刚改制而来的北京市法院。
审判席上,法官询问案情时,徐海始终低头沉默,唯有代理律师起身辩解。
“被告家境贫寒,育有三女,实因无力抚养才犯下错事,望法院念其一时糊涂,从轻发落。”
话音刚落,法官便厉声驳回。
“朝廷刚设育婴福利院,无依婴孩皆可送入官养,官家供给衣食教养,何来‘无力抚养之说?他竟敢顶风作案溺杀骨肉,绝非一时糊涂!”
此时陪审团代表站起身,呈上邻里联名证词。
“据查证,徐海此前便有溺杀女婴的行为,此次绝非初犯,其心可诛!”
代理律师试图反驳“证词缺乏实证”,但面对水缸里的残留物证与邻居的当庭指认,辩驳终究苍白无力。
最终,法官依“故杀子孙”律加重判罚,徐海被判处二十鞭刑,押至菜市口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消息传回养心殿,弘历将奏报拍在御案上,语气带着冷厉。
“朕早说过,推广保育、育婴两院,既要施恩,也要立威。
刑罚不是目的,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婴孩是大清的根,谁也不能伤!”
弘历对身旁李玉道。
“传旨内阁,将此案卷宗誊抄后发往各省,让所有州县张贴告示,把溺婴之罪、保育院、福利院之益讲清楚——朝廷既给生路,便绝不容忍残害性命之事。”
几日后,随着鞭刑示众的震慑与官差反复宣讲“送婴入福利院可得温饱、免刑罚”。
京城百姓对育婴福利院的态度渐渐转变。
以往藏着掖着弃婴、溺婴的人家,开始有犹豫者悄悄将婴孩送至福利院门口。
那些曾持观望态度的稳婆,见官家对溺婴严惩不贷,更是尽心在邻里间劝说。
“如今有保育院保平安,有福利院养娃娃,犯不着拿自家性命试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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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鞭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