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弩身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轰隆隆——！
整个逍遥界剧烈震颤！工坊穹顶瞬间崩塌，露出外面支离破碎的天空。肉眼可见，逍遥界边缘的整整五重天穹，如同被巨锤击中的琉璃，在连绵不绝的哀鸣声中轰然崩塌、湮灭！无数悬浮仙山、灵泉飞瀑顷刻化为齑粉，末日景象令所有目睹者心胆俱裂。
“呃啊！”陈丽闷哼一声，右臂的石化如瘟疫般骤然加速，灰白之色瞬间蔓延过肩膀，向脖颈锁骨处侵蚀，刺骨的寒意与僵硬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体内流淌的娲皇血脉应激般沸腾起来，在石化的边缘顽强抵抗。
“张玄！”吴妍和扣肉同时抢上。扣肉额间那道神秘的金纹裂开一线，第三只眼中混沌光影流转，他小小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抵住摇摇欲坠的张玄后背，精纯的时空之力强行护住他心脉。吴妍则飞快地将数枚温养经脉的灵丹塞入张玄口中。
硝烟弥漫，死寂笼罩着残破的工坊。熔炉中的幽火微弱地跳动，炉心那颗诸圣头骨上的裂缝更大了。弑圣弩悬浮在中央，弩身裂纹密布，公输绝残魂遁入的那道缝隙尤为刺眼，隐隐有黑气渗出，但很快又被弩身核心那团混沌金芒竭力压制下去。金芒剧烈地波动着，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部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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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金芒猛地一涨，暂时压下了所有黑气。一道模糊的金色光影在弩身上方缓缓凝聚成形。它没有五官，只是一个纯粹由光芒构成的人形轮廓，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正是弑圣弩初生的器灵本源——无面金影。
金影微微转向气息萎靡、右臂石化的陈丽，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法则之力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识海中响起，如同洪钟大吕：
＞ “弑圣之器，非真圣之血，不可御，不可承其重。伪圣之血，仅可暂启其锋，徒增反噬，终将引火自焚。”
真圣之血！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当世仅存的娲皇血脉与玉帝恶念……陈丽艰难地抬起左手，指尖颤抖着抚过自己冰冷僵硬、如同岩石雕刻而成的右臂。那灰白之色已蔓延至肩颈，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寒意与绝望。她体内的娲皇血脉在器灵话语的刺激下再次剧烈翻涌，与石化之力激烈对抗着，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真圣……伪圣……”她低语着，声音干涩沙哑，仿佛砂纸摩擦。无尽的疲惫与苦涩涌上心头。付出了刘芒兵解、张玄重创、逍遥界五重天崩塌的代价，换来的神器，激活它的钥匙，竟如此残酷而渺茫。她看着自己石化过半的手臂，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升起：这源自娲皇的力量，是否早已在漫长岁月中跌落神坛？是否……连“伪圣”都算不上？自己这残躯之血，又算得了什么？
黯然，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明亮的眼眸。她抬起头，望向那悬浮的金影，万般心绪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到尘埃里的轻问，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我的血……算么？”
工坊熔炉幽火明灭，映着陈丽半边石化的身躯与眼中深不见底的黯然。张玄倚着扣肉，左臂血迹未干，目光死死锁在弑圣弩上那道吞噬了公输绝残魂的狰狞裂缝。金影无面的轮廓微微波动，似在审视，又似在权衡。无声的死寂中，唯有熔炉深处那颗破裂的圣颅，在幽暗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弩臂的裂纹深处，一缕极淡的黑气如活物般悄然游过，瞬间又被翻涌的金芒压下。炉火摇曳，将陈丽伸向弩身的、那只尚属温热的左手，映照得如同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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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血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