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更何况,”
鲁肃继续说道,
“刘备麾下关、张皆虎熊之将,孔明亦非易与之辈。
若当真将其逼入绝境,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枭雄乎?
届时其若不顾一切,与我江东反目,甚至……甚至铤而走险,暗通曹操,我江东岂非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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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风险,远比让其据有荆南更为可怕!”
鲁肃的这番话,可谓是切中要害。
他没有过多纠缠于“未来威胁”,而是将“现实风险”摆在了孙权面前
——逼反刘备的直接后果,可能比放任其发展更为严重。
周瑜脸色微变,显然鲁肃的话让他无法完全反驳,但他仍旧冷声道:
“子敬未免危言耸听!刘备区区数万残兵,何足惧哉?若其当真不识时务,我江东大军旦夕可灭之!”
“都督!”
鲁肃提高了声音,神色急切,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孙刘联盟,乃抗曹之基石,岂可因一时意气而轻言刀兵?
若内战一起,无论胜负,皆是亲者痛,仇者快!曹操必坐收渔利!主公三思啊!”
鲁肃说完,深深一揖,神情恳切至极。
帐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孙权的目光在周瑜、鲁肃和我之间来回移动,手指敲击案几的频率越来越快,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挣扎。
周瑜的担忧,代表了对未来风险的警惕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鲁肃的劝谏,则代表了对现实风险的规避和对联盟大局的维护。
而我的提议,则试图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我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再加一把火。
我再次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主公,都督,先生。
昭以为,今日之议,关键不在于刘备是否可信,而在于如何将刘备这股力量,置于对我江东最有利之位置。”
“南郡乃江防要地,绝不可失,此乃底线。
然强留刘备于南郡附近,无异于卧榻之侧,置一猛虎,日夜提防,耗费心力。
放其去荆南,看似纵虎归山,实则有三利。”
“一者,解南郡之围,使我江东可专心经营江北防线,应对曹操。
二者,以荆南之偏远疲敝,足以消耗刘备大量精力,使其短期内无力他顾,更遑论威胁江东。
三者,长江天险,并非虚设。
只要我江东水师强盛,牢牢掌控长江水域,刘备纵有雄兵百万,亦难渡江。
我等只需扼守江口要隘,便可高枕无忧。”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
“此乃以地利制衡之策。
与其日夜忧心其反噬,不如划定界限,严加防范,使其虽有壮大之机,却无威胁江东之力。
待日后曹贼削平,天下大定,再图荆襄不迟。”
我的这番话,没有回避刘备可能坐大的风险,而是提出了具体的制衡策略
——利用长江天险进行地理隔离和军事压制。
这显然比单纯的“养虎为患”论更具说服力。
周瑜的眉头依然紧锁,但眼神中的敌意似乎稍减,开始认真思考我的话。
孙权的目光则变得深邃起来,手指停止了敲击。
鲁肃见状,立刻补充道:
“子明所言甚是!长江天险,乃我江东立国之本!
只要水师在手,何惧刘备?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以荆南四郡换取联盟稳固,并暂时解除肘腋之患,实乃上策!”
孙权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公瑾,子敬,子明……你们之言,孤都听进去了。
此事,关乎江东百年大计,亦关乎孙刘联盟之前途,不可不慎。”
他站起身,踱了几步,最终停在地图前,目光落在荆南四郡那片广袤的土地上。
“容孤……再思量一日。”他挥了挥手,“今日暂且议到这里。”
虽然孙权没有立刻拍板,但我能感觉到,天平已经开始向我的方案倾斜。
周瑜的疑虑虽重,但在鲁肃的力挺和我的“地利制衡”论面前,也并非无懈可击。
孙权作为雄主,更看重的是现实利益和风险的平衡。
走出帅帐,阳光有些刺眼。
我与鲁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公瑾的疑虑,子敬的斡旋……这场围绕着荆州归属的博弈,远比史书上记载的“借荆州”要复杂得多。
而我,正身处这漩涡的中心,用我的智慧和对未来的洞察力,努力地引导着历史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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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公瑾疑虑,子敬斡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