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33章 雾钉·血旗·星归时[2/2页]

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斗战圣魔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上狠狠一划,血渗进裂痕,镜面忽然亮起一簇极细的光,像一根针,直刺星界。
     “三十天够了。”她声音颤,却像刀背敲铁,“我让曹操的帅旗当引路幡,让许昌的城墙当垫脚砖。”
     四更鼓突然响起,交州水寨的桅杆终于齐了,只见五面旗在风里猎猎,像五只刚醒的兽。
     士燮站在最高处,白发被江风吹得倒竖,像一柄逆锋的刀。
     他忽然拔出佩剑——那剑旧得缺口累累,剑脊上还刻着士家第一代州牧的名字。
     剑尖指北,指曹操的十万大军,指七百里外的皖城,
     “传令——”
     声音不大,却压得江面水纹都静了三息。
     “明日卯时,全军缟素,为甘宁招魂;辰时,挂锦帆出港,为孙策祭旗;午时,擂鼓三通,告诉曹操——”
     “江东旧债,连本带利,今夜开始算利息!”
     火把“轰”一声蹿高,照见众人脸上的血与汗。夏夏的赤脚、彭大波的锤、莲花的铜爵、破天的炉、璐璐的镜,在这一刻像被同一根火绳点燃。
     城楼下,一个黑影贴着墙根滑过,怀里抱着个更小的影子——那是个孩子,眼睛却亮得不像人。黑影在阴影里停下,低头对孩子说:
     “记住,士燮的棋局开第一子时,你就把这张符贴到州牧府的梁上。符燃,棋局乱,我们才活得下来。”
     孩子点头,指尖的符纸泛着幽绿的光,
     五更天,江面起了雾,雾里有船影,有刀光,有未饮先醉的血腥,却只有士燮独自站在城垛口,把沉香木佛珠一粒粒捏碎,木屑从指缝漏下,
     他低声念了一句谁也没听见的话——
     “瑜亮既生,何生我士燮?”
     风把这句话撕碎,撒在江雾里,雾更浓了,像一口倒扣的铁锅,把交州、把曹操、把甘宁的戟、孙策的枪、梁蝉的星,统统煮在一锅看不见底的汤里。
     而汤底的火,已经点着了,
     但是六更鼓未响,雾先却上岸,
     浓得像煮化的铁浆,贴着城砖缝隙往里灌,士燮仍立在城垛口,赤足被雾打湿,白发贴颈,像一匹被雨水泡旧的绸,手里最后一颗佛珠“啪”一声碎成粉,被风卷走,再无声息。
     “老州牧。”
     身后有人唤,声音轻得像猫,却带着水腥。
     士燮回头——原来是夏夏。她赤足上泥已干,却换了身贴身水靠,黑得像一截江底的影。她掌心摊开,一枚狼牙钉在雾里泛幽蓝,钉尾刻着极细的小字:
     “甘宁·夏·同生共死”。
     “破天给我的。”夏夏咧嘴,虎牙尖上沾着露水,“让我把它钉在曹军第一条冲过来的船头上。
     可我想先钉进我自己的心口——我怕我到时候手软。”
     士燮没接钉,只抬手捏了捏她后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心软就咬自己一口,咬到见血,就不软了。”
     夏夏点头,把钉含进嘴里,舌尖抵着钉尖,血珠立刻漫出来。她转身跃进雾里,像一条回巢的鱼,连水花都没溅起。
     交州城下有暗渠,通江,平日漂死猫死狗,今夜却浮着三十个黑葫芦。
     莲花师姐蹲在渠口,手里铜爵倒扣,爵底最后一缕青烟钻进葫芦嘴。
     烟入葫,葫芦里“咕咚”一声,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三十个水鬼。”声音低得像在数尸斑,“一人抱一葫,葫里装的是破天的狼烟。沉船之前点火,狼烟遇水不灭,能把江面烧出一道火墙。”
     她的身后,二十九个少年并排跪着,个个赤足、光头,额心用朱砂画一朵莲苞。
     最后一个位置空着——那是给夏夏留的。
     “莲师姐,”最小的孩子问,“我们还能回来吗?”
     莲花把铜爵扣在他头顶,爵沿烫得孩子一哆嗦。
     “回来?不,我们要把曹军带回江底。”
     这时候,彭大波盘腿坐在供桌上,雷神双锤横放膝头,锤柄缠了白布——那是从甘宁旧旗上撕下来的。
     供桌下,三十个铁匠赤着上身,轮流拉动风箱,炉膛里冰火铜钱已熔成一汪银红相间的铁水,
     “最后一锤!”彭大波大吼着
     铁匠们齐声应和,锤声如雨,火花四溅。最后一锤落下,三十枚狼牙钉成型,钉身一半是孙策枪尖的寒铁,一半是甘宁戟刃的陨铜,钉头却刻了破天的火纹。
     彭大波拎起一枚,对着破庙漏下的月光看,钉尖竟映出他自己的金牙。
     “老甘,”他对着空气笑,“当年你抢我酒,如今我抢你刀。咱俩扯平。”
     璐璐跪在昆仑镜碎片前,镜面裂痕里渗出星辉,掌心割开的伤口已结痂,却被她一次次撕开,血滴在镜面上,星辉便亮一分。
     “二妹,”声音轻得像在哄睡,“再撑二十九天零六个时辰。”
     身后,破天把赤金炉倒扣在坛心,炉膛里冰火交融的铜钱已化作一撮灰。灰被璐璐的血一染,竟浮起一张极淡的星图——星图上,梁蝉的孤星正缓缓向交州方向偏移,每移一寸,璐璐的脸便白一分。
     “星归旗的布,”破天闷声道,“需用亲人心血染透。你撑得住?”
     璐璐笑,唇色苍白:“我欠她一条命,还她一身血,公平。”
     突然黑影抱着孩子掠上屋脊,孩子指尖的幽绿符纸已燃了一半,火舌舔着他指腹,他却一声不吭。
     “贴哪儿?”孩子问。
     黑影指了指梁心——那里悬着一盏长明灯,灯罩是整块水晶,映出厅内士燮的背影。
     孩子踮脚,把符纸贴到灯罩内侧。符纸一触水晶,火立刻熄了,只剩一缕极细的黑烟,顺着灯芯往上爬,像一条看不见的蛇。
     “走吧。”黑影抱紧孩子,跃入雾中。
     就在江心的黎明前,雾最浓处,忽然亮起一点白,那白迅速扩大,竟是一艘通体雪白的战船,船头站着白袍小将,银甲被雾打湿,像镀了一层霜。
     怀里抱着那颗血淋淋的使者人头,人头嘴角仍挂着笑,却已泛青,
     来人就是白袍小将,只见白袍小将把人头高高举起,对着雾里若隐若现的曹军水寨,声音清亮:
     “曹贼听着——交州白袍,借你使者人头一用,明日此时,还来你十万大军之血!”
     雾中传来曹军号角,低沉如兽吼。白袍大笑,笑声未落,雪白战船已掉头,像一条白鲸潜入雾底。
     七更鼓响,雾终于散了。
     江面露出第一缕晨光,像一把薄刃,割开黑夜。交州水寨的桅杆上,五面旗猎猎作响,旗下三十艘小船依次排开,船头钉着狼牙钉,船尾悬着黑葫芦。
     士燮站在最高处,赤足踩在新裂的青砖上,白发被江风吹得倒竖,忽然拔剑,剑尖指天,声音沙哑却传得极远:
     “江东旧债,今日算第一笔利息!”
     剑光一闪,第一颗狼牙钉被钉入船头——
     “叮”一声,像敲响了第一声丧钟。
     而州牧府梁上,那缕黑烟终于爬上灯芯,灯焰“噗”地跳了一下,由黄转绿,映出士燮的背影,竟是一个极淡的“曹”字。
     黑影在城外三里亭停下,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女人脸——是梁蝉的星界看守者,额心一点朱砂,像是还未干的血。
    喜欢。
  

第33章 雾钉·血旗·星归时[2/2页]